我吗,我是曲优优,你曾经在我们家的医院工作过。”
“所以,我也是大夫?”
“当然,而且是很出色的大夫。”
宁子卿低头,摊开了手掌,很难想象自己做大夫,会是什么样子。
许幻有点急了,她说:“那薇薇安呢,你总该记得她吧!”
“为什么我要记住她的名字,她是我的母亲?”
连杀手锏也用了,曲优优和许幻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宁子卿,失忆了。
那么这个失忆,是长久的还是暂时的?
曲优优向许幻咨询,但许幻也不清楚,她心里很慌,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她想了会儿,说:“我会给我的教授朋友打电话,有了结果,就会告诉你。”
“好,那你忙吧。”
曲优优知道许幻会有很多事要做,所以她没有打扰,而是带着忧虑离开。
待曲优优一走,宁子卿便迫不及待地问:“我刚刚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的表情都那么难看?”
许幻对宁子卿笑了下,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并没有,但是你要记得,我叫许幻。”
宁子卿失去了记忆,没有了过去,整个人都很慌,好像一片浮萍,无依无靠。
但是当他看到许幻的笑时,就觉得混沌的世界里照射进一束明亮的光,让他不再彷徨,不由自主就跟着那束光,重新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宁子卿也对许幻勾起嘴角,并用儿力地点头,说:“我会记得的。”
郑重的语气,让许幻愣了下,感觉自己在宁子卿心里,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许幻不想自作多情,况且现在也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所以她收回了视线,去给她的教授朋友打电话。
在许幻向对方说了这种情况之后,教授要了宁子卿的所有检查结果。
教授仔细看过之后,表示宁子卿没有问题。
至于他失忆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刚刚苏醒,大脑的功能没有完全恢复。
教授劝许幻,说植物人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只要脑部没有受损,就可以慢慢恢复记忆。
但许幻就是担心宁子卿的头部出现什么问题。他们的治疗办法,没有太多的参考资料,现在的失忆是不是后遗症,谁也不知道。
许幻心急不已,但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观察。
好在宁子卿恢复得很好,精神状态也是一日好过一日。
只是,他对许幻的依赖,是有增无减。
宁子卿对别人永远充满了戒备心,尤其是看他不喜欢的人时,眼神就像一头狼。
但是在面对许幻的时候,他又变成了小奶狗,听她的话,对她好,对她笑,好像许幻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这样独特的待遇,让许幻受宠若惊。但她也想弄明白原因,便向教授咨询。
教授对此的分析是,宁子卿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许幻,他对这个世界的全部依赖,都倾注到了许幻的身上。文雅一点讲呢,许幻就是他的精神寄托。通俗一点说,那宁子卿就是刚破壳的小鸡,而许幻就是他的鸡妈妈,宁子卿不跟着她又能跟着谁呢?
一想到自己变成了宁子卿的鸡妈妈,许幻心里也挺无奈的。
但她也觉得自己很幸运,如果不是她第一个发现宁子卿苏醒,那她连近身照顾的机会都没有。
许幻知道,宁子卿对自己没有情儿爱之心,就算是依赖,也是暂时的。可她仍然心怀感恩,就算日后的宁子卿会待自己疏远如初,那这段记忆,也足够她回味一生了。
许幻带着感恩之心来照顾宁子卿,而宁子卿呢,却开始闹脾气。
当然,他不是对许幻闹脾气,而是因为那位嘴巴很碎的康复师。
因为昏迷太久,宁子卿的身体机能退化,需要康复训练。疗养院有专业的康复器材,也有专业的康复师,宁子卿只要乖乖听话,身体机能就可以慢慢恢复,跑跑跳跳完全不成问题。
但是这位康复师却是个大嘴巴,没事就问他对许幻什么感觉,是不是喜欢人家。
宁子卿和许幻的事,轮得到别人来问吗?心里有脾气的宁子卿,开始拒绝做康复训练。
发现宁子卿的不对劲儿,许幻便和他聊天,在了解事情的原委之后,就对宁子卿许诺道:“我会和康复师聊的,让他不许再胡说八道。锻炼呢,是不能停的,不然你猴年马月才能康复啊?”
宁子卿有他的倔强,皱着眉,说:“我也想康复,但是只要有他在,我就不会去的。”
“人家可以改。”
“我讨厌他,不论如何改,都讨厌。”
说着,宁子卿还扭过头,一副没办法商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