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尴尬起来,你看这事闹得,如果不找龙王出来,直接找到龟龙将它杀了,先救人再解释陪罪都好。但现在话以挑明了,如果真要杀了龟龙才能取出赤心草,这不是大伙都得翻脸吗?
乔闻箫正在难堪,就听冯义庭沉吟一下,对敖广说道:“龙王,你也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自然不会为了救一命而伤一命。你尽管将龟龙的位置告诉我们,我们自有办法从它胃中取出赤心草。到时候无论是你还是龟龙,都是行了大善。”
敖广一愣,他不相信的望着冯义庭,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满面狐疑。
冯义庭笑了,他说:“龙王,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大家都是修身养姓的修行之人,不敢随便打诳语。我若骗你再伤龙宫龟龙一命,别说天道能不能容我,就算你泱泱水族,只怕也从此跟我不共戴天了吧?”
龙王听到这儿大笑起来,对冯义庭说:“我认识你,上次你带着几个娃儿来海边玩,不知道惹了何处的对头,我跟苟芒二人各召部下,替你护过法吧?”
冯义庭对他拱了拱手说:“是啊,感谢龙王,在下可不敢或忘,哪能陷你于不义呢!”
敖广点点头示意不必客气,这才有点放心的样子。
就听冯义庭突然有些感伤,黯然说道:“世事无常,可谓变幻莫测,其实这次在下要救的人,就是上次来玩其中的一位姑娘,她叫做叶可仪,是我的好朋友外加同学。”
“叶可仪?”敖广听到这儿一愣,这时愕然说道:“就是那个泰国的女娃儿?我后来听年青的水族都夸奖她生得漂亮可人!她……竟然死了?”
冯义庭默默点头,显然因为事情的莫测和突兀有点难受,这时不再说话。
“好吧!”敖广望着冯义庭,这时叹了口气,突然说道:“既然你们想救她回生,少不得我就让龟龙吃些苦头了……不瞒你们说,龟龙算是我们水族长老。就算老龙也得敬它几分,既然你们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也只能帮你们一回。还忘别伤害了龟龙,否则我愧对于它,于心不安。”
冯义庭大喜,这时恭恭敬敬对敖广作了一揖,说道:“龙王,你们的大恩大德,冯义庭没齿难望,我们自然会小心奕奕,除了取赤心草,绝不伤害龟龙半分!”
敖广打量着冯义庭说:“小道友,你既然是个有情有义的善人,我自然会相信你们,请随我来吧!”
敖广说着望天而起,脱离了巨浪朝天冲起,朝北方飞去。
乔闻箫跟冯义庭在后面,这时小声说道:“我知道龟龙姓子暴烈,别说是进它腹中来回,只怕接近就会给它吞作口粮了,你怎么能不伤它,又取出赤心草来?”
冯义庭笑道:“小师叔你放心,不过等会还得请你帮忙,否则说不伤它就假了。”
乔闻箫正担心冯义庭救人心切,诳龙王寻出龟龙下落下杀手。但听他语气仿佛是真有办法取出赤心草又不伤害它,不免有些将信将疑,这时说道:“我来就是为了帮你取赤心草,你说这个不是废话?我就是怕你救人心切,到时候真将龙王水族全给得罪了臭小子!”
冯义庭笑了,他说:“小师叔,这就小看你师侄了,莫非我人品如此之差,连你也不相信我了?”
乔闻箫不便再问,这时不再说话,跟冯义庭紧随龙王身后,不刻便来到一处礁石嶙峋暗流端急的地方,龙王按停祥云,站在天空中往下打量起来。
冯义庭跟乔闻箫跟龙王站在一处,就听龙王说道:“料想你们也知道,龟龙一般都会在申时左右出来进食,否则你们也不会刚刚掐好现在来找我。”
二人一笑,就听龙王这时又说:“龟龙就在这礁石下面的一个巨洞中,它若是饿了,是不管什么东西都会吞入腹中的,因此这附近便被人传成了死亡海区。”
冯义庭跟乔闻箫细一打量四周,果然发现这儿烟水蒙蒙,怪雾弥漫,还真有点传说中的死亡海区的味道。
只是谁又知道,这儿盘居着的是龙宫的外围守卫呢?
龙王看出他们的心事,这时笑道:“其实我们也不会让龟龙乱杀无辜,往往只引些恶业强的生灵、或船泊来此给它吞食,如果是有善的正人君子,便会有守卫引导离开的。”
冯义庭这才明白,看来世事虽然无常,但还是隐患了因果报应在其中。
比如龟龙,它吞没船只无算,其实正中了那句善恶有报的话,谁说那些被吞没的生灵或船只,不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事的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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