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身边的人,我只要敢跟命运抗争,那结局就会是尸骨无存!如果你经历过这样的十年岁月,你还能自信的为所欲为?肆意的敢爱敢恨?”
倪大海使劲挥了挥手,“我不听这些!你们这一代人都是这么过的,别人都熬过来了!你也应该坚强!心里有创伤?憋着!忍着!你……”
“我没忍着吗?”童澈冷笑了几声,打断了他的话,“你还让我怎么忍?如果我不懂得爱,我根本就用不着等田心儿长大,用不着等着她自己选择,如果我有半分私心,如果能再禽兽点,我在她18岁的时候,就会先你一步,直接把她占为己有!可我没有,我舍不得碰她!她在我心里是最纯洁的一片净土,我……”
“不对!你说的不对!”倪大海使劲摇了摇头……扯着嗓音压过了童澈的话,“你对田心儿也不是爱,而是一种习惯,你习惯于10年困苦中的相伴,等到你又官复原职了,高高在上了,你习惯于一个女人默默无闻的在后面给你洗衣服做饭,你习惯于这种安逸,不愿意再费力去找另一种生活了,归根结底一句话,你只爱你自己!”
童澈眯着眼睛,说话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醉意,“你一个得意忘形的年轻人,怎么能体会我的心境?你的爱是烈火,是占有,我的爱是小溪,是包容!咱们俩是两代人!”
“我不跟你拽词儿!”倪大海冷傲的牵着嘴角,“我对爱的定义很简单!就是付出!我能为田心儿放弃事业,我也能为她放低身段,我更能为她跟天斗,跟地斗,甚至可以牺牲生命!为了她能高兴,我还愿意来见你!你算个屁呀?我和田心儿结婚,凭什么非得到你的同意呀?我自己爹妈的意见我都没在乎过!可为了她,我tmd还要低声下气的来求你……”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是像我这样爱田心儿的吗?你为了她……有没有疯狂到不顾一切?”
倪大海拿起酒瓶,把剩下的酒和童澈又分了,通红着眼睛,把自己面前的白酒又干了,杯子随手往地上一摔,“啪”的一声摔得粉碎,“童澈,咱们今天男人对男人!我跟你说句实话……”
“……”
“我这辈子要定了田心儿,不管谁阻挠,我都坚决不放弃,如果你今天同意了呢,以后大家见面,还能客客气气的当朋友!如果你不同意呢!我还是照样娶她!有你没你这个臭鸡蛋,我的槽子糕一样做!”
童澈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头痛欲裂……他说话的声音沙哑,望着倪大海的眼神复杂,“你是真的……愿意为心儿放弃一切?事业,家庭,生命……都可以不要了?”
倪大海回手点着自己的鼻子,“我疯的还不够明显吗?我在郊区种大棚,单位不去了,家也不回了,差点没砸死?你说我为什么?”
童澈低着头笑了,笑容里带着恍惚……抬手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学着倪大海的样子一饮而尽,然后也将杯子摔了。
他踉跄的站起身,几乎是狰狞的望着你大海,“你!你给我记好了,如果有一天你食言了,敢对心儿有半点的不好,我就弄死你!”
话音刚落……
就大力的挥了挥胳膊,“滚,我不愿意看你。”
跌跌撞撞的扎进了自己的卧室。
倪大海静静地瞧着他的背影,眨巴了两下眼睛,低声的骂了一句,“你大爷的!装什么孙子?同意了……就不会好好说?”
他觉得酒意上头,却也不愿意睡在童澈的房间里,出了房间,还没忘了到前台给自己开了个房,等到拿了钥匙,开了房门,就一头扎了进去,半斤多的二锅头发挥作用了,直接昏昏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天昏地暗……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傍晚的时候……
周媛媛见童澈的房间里一直没有动静,有些担心了,过去敲门,半天不开,她只能央求服务员帮忙查看。
房门一开……只见童澈面向窗口静静地坐着,背影被夕阳拢的孤单落寞。
周媛媛望着满地的碎片,小心翼翼的问,“童澈,这……怎么了?”
童澈也没回答,隔了好久才说,“小周,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帮我买一张最快去贵州的票!我想回去看看心儿的父母!”
“嗯?”周媛媛有些纳闷,“这么急呀?”
童澈苦笑了一声,“急吗?不急吧!我把心儿带出来两三年了,也是时候跟人家交代一声!”
周媛媛随口问,“交代什么?”
童澈的声音压得极低,“我可以交代了!心儿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