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柔惊讶地张大了一下眼睛,但也就那么一下,之后便也就反吻了回去。
报复地回吻,故意火辣辣……
片刻之后,屠弈气息微促地将她的脑袋一把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臭丫头,不许惹火!小心我真的会白日宣淫。”
百里柔窝在他的怀里闷声笑得花枝乱颤。屠弈无奈地搂住自己调皮的小妻子,宠溺地在她额角又轻轻亲了一下。
百里柔笑够了,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双手搂住他的腰:“屠弈,我告诉你关于拓跋猎的事,你一定要绝对保守秘密,可以吗?”
屠弈一愣:“拓跋猎的事,东亭郡王?”怎么还是和他有关系?
百里柔娇嗔地瞪他一眼:“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这个时候不答应的是笨蛋:“我自然应你。我是什么人,你还信不过?”
“也不是信不过。只是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还当真不小,弄不好就关系到两家的身家性命。”百里柔一双秀眉又蹙了起来,“毕竟,镇北王府和百里将军府都太容易招陛下猜忌了。”
说着,百里柔忽然一顿,犹疑地看着自家男人。忽然想起这是皇帝的亲儿子,怎么办?
屠弈好气又好笑地曲起手指敲了一下百里柔的额头:“不相信我,嗯?”
百里柔揉着额头,还是有些纠结:“我忘了你是皇上的儿子了。算了,还是不说了。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是不让你提前为难了。”
屠弈何等样聪明的人,脑子一转就猜到了:“你刚刚直呼东亭郡王的姓名,又说关系到镇北王府和百里将军府的身家性命,拓跋猎那么巧把王府建在百里将军府隔壁,你又为此烦恼……莫不是跟他有关系的那个人不是你,而是你妹妹?”
百里柔看着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屠弈便明白是了。她不表态,是不想自己真当明确地知道了,万一夹在父皇和她之间为难。
明了了她的心意,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娇艳的红唇上啄了一口:“我不是父皇,也不是将来会执掌天下的太子。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只是你的夫君,你可以依靠一身的男人。面对他,你不必有面对帝王心思的那份忐忑,也不必担心他应付不来而心生烦恼,知道了吗?”
百里柔看着他,默默地伏在了他的怀里。
两人静静地拥抱了一会儿,屠弈忽然挑眉道:“说起来,你妹妹好像还未及笄,当年去西北的时候,应该才四五岁吧?而那东亭郡王听说年纪已经不小了。这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百里柔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
屠弈却从这一声哼里听出了许多东西,话题一转又道:“我听说这位郡王性情十分暴戾,第一次进宫时就闹出了事,吓晕了许多的宗室贵妇。连皇后都晕过去了。”
“他那就是故意的!因为皇上打算给他塞女人。”百里柔一语中的的愤愤道,白皙的手指把屠弈腰上的衣服揪得皱成一团,“狼子野心!哼!”
屠弈眉梢一挑,试探地道:“你妹妹对他……并不反感?”要不然百里柔也不用这么一副操心又憋屈的模样了。
百里柔别过脑袋,闹起小脾气不说话了。
屠弈这下就差不多全明白了,顿时心里觉得好笑。这哪是一个姐姐的心态,这分明就是亲娘!
屠弈终于明白前后两次妻子心里为什么烦躁不安不舒服,也明白丈母娘为什么带着两个小舅子守在洛阳不回来了。
自家的小兔子要被叼走了,这是全家上阵防狼呢!
被李氏和两个大舅子小舅子全身心防备的拓跋猎其实挺无辜。
他对老泰是有感情的。和百里芸一样,对于老泰的坐化,他也有一些愧疚的心理在立面。
老泰的死,跟祖父的死不同。祖父的死,家里人都觉得悲伤,唯有他明知祖父没死,说不定还活得更圆满了,所以心理上早都想开了。
可是老泰是真的死了。对于老泰的徒子徒孙、那些真正一心修道的道士们来说,老泰是羽化登仙了,是到神仙界去过更高层次、更圆满、更逍遥的生活了。可是对他来说,老泰就是死了。
九九八十一天的法事里,拓跋猎一直以徒弟的身份穿着道袍,像其他的师兄一样为师父守灵打坐,心里根本没有其它的想法,只觉得对老泰的离开感到悲伤。
百里芸也跟他一样,穿着道袍扎着道髻始终守在师父灵前。
在师父的法事结束之前,无论外界多么风云变幻,他们都暂时没有心思去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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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会多更一章,这是第三章,晚上的是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