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的收获是——她记住有个人叫周明了。
就是还是不太能记住这个人长什么样。
聂清婴茫然出了酒吧,回头看一眼掩在绿荫里看着十分破旧的房子,想不明白自己昨天怎么就到这里了。她站在清晨太阳下出了一会儿神,把手机开机。一开机,轰炸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聂清婴一边招手出租,一边开始接电话。
先是闺蜜路溪打进来:“你和徐白杨怎么回事啊?他都急疯了,昨晚一直打电话给我呢。你关什么机啊?”
聂清婴:“分手了。”
路溪:“……?!”
说话间,聂清婴坐上了的士,跟司机说了省歌舞剧院的地址,手机那头的路溪震惊得手里的奶茶都掉了。路溪高声:“聂清婴!你怎么回事啊你?轻描淡写的,你怎么总是这样啊?虽然我说让你不要太惯着徐白杨,但是你们好了这么多年了。你说分手?分什么分啊?徐白杨说你拉黑他了,我上次不是教你温柔点嘛……”
聂清婴低声:“可是他做错了事。”
那边一顿:“什么错事?不能原谅么,需要分手?你们走到今天,不容易啊。”
聂清婴:“有电话进来,我先挂了。”
不等路溪多说两句,聂清婴接了新一通电话。这一次,是她父母打来的:“婴婴啊,你和白杨怎么吵架了?你真是的,小两口吵架也不能不理人啊。白杨……”
聂清婴平静的,听电话那头的父母如何夸徐白杨。聂父聂母语气里还有几分焦灼,说她二人谈婚论嫁这么久,徐白杨青年才俊,家里又有势力,错过了这门好婚姻,到哪里找更合适的?
聂母苦口婆心:“你看你学跳舞吧,我和你爸拗不过你也同意了。好不容易谈个恋爱,你还不让我们放心么?徐白杨不只家里条件好,他本人也努力。婴婴你这孩子总是不冷不热的,平时就白杨那孩子肯惯着你……”
聂清婴听了一路电话,也没有说出那句两人已分手的话。下了车,到剧院门口,她看到了徐白杨的车。聂清婴一顿,掉头就要躲,车门打开,徐白杨已经出来了。他眼里浸着红血丝,神色疲惫,面容温润而包容,喊她:“清婴!”
一时间,剧院门口上早班的人都看过来。
徐白杨柔声:“清婴,我给你买了早点。我错了,来跟你赔礼道歉,你别闹了,好不好?”
聂清婴长发被风吹起,目光平直,看着对面青年。顺着风,周围同事的讨论声传入耳——
“徐少真温柔啊,聂清婴还矫情什么啊?”
“答应他啊。他那么帅,有什么不原谅的呢?”
“我就说聂清婴太作了,你们还不信。”
聂清婴抿唇,垂下眼眸。
她不想告诉外人徐白杨劈腿,他是她的前男友,她爱过他。他的工作需要好名声,她不想欺负他。
但世人总对女人颇多微词,却不用同样的标准要求男人。所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即便知道了,都觉得徐白杨已经低声下气,她为什么还不原谅。所有人都在说,将近十年的感情,十年感情……
这是用来胁迫她的吧?
……
再说周明这边,和聂清婴见了那么一次面,身边唯一知道周三少想做小三的人,只有陈秘书。陈秘书每天跟在老板前后,看到老板认真工作时的英俊侧脸,略微着急:徐少那里急着和聂小姐复合,老板怎么就一点也不着急?多好的趁虚而入的机会,老板为什么不抓住?
周明除了每天让秘书给聂清婴送一份小礼物外,其他时候看起来一点也不急。
众所周知,周三少和自己的父亲周首富关系不好。但周少学成归国后,还是回到了周首富的金融王国来工作。周明的个人情绪没有影响到工作,平时多张扬的性子,当他穿着白衬衫黑西服坐在办公室时,墨眉压目,内敛低沉,这样子的周三少,比平时更加吸引办公室的小美女们。每次美女们刻意放慢脚步从在周经理的办公室外徘徊,都需要陈秘书咳嗽提醒。
这段时间,周明负责约谈一个小明星的广告。当广告合作告一段落,某晚和小明星吃完饭回家,坐在车上,听陈秘书说接下来的任务安排,周明手突然叩了叩窗玻璃。周明闭着眼休憩,懒洋洋的:“我多久没见我老婆了?”
陈秘书心里一激灵:来了!
美丽的秘书撩了撩额前的卷曲刘海,冲老板抛了个媚眼,掩饰心中激动道:“已经三天了。”
周明诡异一笑,胸有成竹:“哦,那么,帮我联系……”
陈秘书拿起了手机准备拨电话:“找机会见聂小姐对么?!”
周明:“……我是说请梁晓白吃个饭。不是,你这么失望干什么?我抛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