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想想,要是我生病了,你会不会走?我跟你的心情是一样的,你让我亲眼看到你进手术室,再看到你重新恢复视力,以后你永远不理我都没关系。”
他们在一起相处了六年了,白迟迟和他的感情胜似姐弟,当然也了解他的心情。
只是她目前在司徒清家,好像留下一个男孩子也不大合适。
她不说话,司徒清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他点了点头,说道:“多谢你有这份心,既然不放心,那就留下来好了。”
第二天一早,白迟迟在众人的陪伴下来到第一附属医院。先做了例行的检查,并且把在军区医院的检查结果交了上去。
“下午就手术吧。”五官科主任说道,这次的手术会由他亲自上阵,为确保万无一失,司徒清把军区医院的专家也请到场了。
司徒清攥着白迟迟的小手,轻声安慰:“你别担心,他们都是全国一流的专家。你这手术几乎没什么难度,只要今天换了眼角膜,你永远都不用担心你的眼睛了。”
白迟迟还像在做梦一样,那么难拿到的眼角膜,真的只一天时间就等到了吗?
“手术的费用我……”我以后还你,她话说了一半,在面对司徒清疼爱的眼神时,她真的说不出疏远的话。
不管她怎么说自己跟他没关系,他们相爱是事实,她总觉得跟他算的那么清楚,会伤他的心。
“你什么都别担心。”
司徒清话音刚落就听到医院走廊上有大声的喧哗声。
“为什么不给我女儿做手术?不是有眼角膜了吗?这眼角膜是我千求万求求来的,你们有什么权利把眼角膜给别人?”
“是谁?是当官的家里人要这个眼角膜吗?是不是?你给我解释清楚!解释清楚!”是一个男人激愤的吼叫声,能听得到有医生在小心翼翼地给他解释。
“情况是这样的,因为有病人情况比较紧急……”
“我要出去看看。”白迟迟推开了众人,冲出门,辛小紫想拉她没拉住。
“白痴,你别去看,你别去。”她会心软的,她这个人有时候太善良,很吃亏的。
司徒清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不知道这个眼角膜还有特权,他只是拜托帮他寻找眼角膜的人,一定要是对方自愿捐赠。
这家医院登记要眼角膜的有三四百人,如果按照先来后到,当然轮不到白迟迟了。
看来不知不觉中,他还是以身份的原因,获得了优先使用的特权。
这对于其他病患来说,是不是有失公平?
他思考着的同时追上了白迟迟的脚步,走廊外,一个男人正在脸红脖子粗地冲着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医生叫嚷。
他的身边,一个盲人少女低声祈求:“爸爸,别说了。千万不要打架,不要为了我的事打架。没关系,我可以等的。”
戴眼镜的医生看起来非常无奈,他继续对女孩儿的爸爸解释:“对不起,其实我也不希望事情弄成这样。您这几年每天都要来医院问一遍有没有眼角膜,我都被您对女儿的这份心感动了。可我也没有办法,我真的没办法,眼角膜是有限的……”
“我知道是有限的!但是这个捐赠者是我自己说服他的,他是看到我女儿这么小,就失明了不忍心才答应的。我好不容易求下来了,难道我是给别人求的?昨天下午你们都打电话通知我今天来带女儿做手术了,忽然就又变卦了。我不服!我要找你们院领导!”
事情真的再清楚不过了,白迟迟刚要跑向那对父女,被辛小紫一把抓住了。
“你干什么?你别冲动,这不是无私的时候。”
白迟迟转头看辛小紫,同时也看了一眼司徒清,以及在场的司徒远,游雨泽,甚至是司徒百川夫妇。
她很感谢司徒清为她做的这一切,可她真的没有特权先用这眼角膜,尤其还是人家求来的东西。
“这本来就应该是他们的。看那个小女孩儿,她多可怜。她人生路还长着,她都等了好几年了。再等下去,她恐怕就永远没有机会读书,甚至没有办法结婚。如果非要把这个眼角膜给我移植了,我只要想起她,我就会良心不安。清,把眼角膜还给人家。你们看,我的眼睛不是还好好的吗?我还可以等,总会有机会的。”
在场的每个人都沉默下来了,甚至连小姑娘的父亲也听到了她的话。
他只需看一眼司徒百川,司徒清和司徒远几个人的气势就能看出他们的确是有钱有势的人,恐怕是他斗不过的。
他也不敢真的把医院得罪了,需要眼角膜的人那么多,他要是犯傻,那简直就是在给女儿断后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