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买了,你想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不关我的事了。”他提起那件白色的连衣裙,前脚走了。
“喂,清同学,你等等我,我看看能不能退货。”
“不准!”
“可是,我真的穿不了这么高档的衣服啊,我会愧疚死了的。你让我退了吧,好不好?”她谄媚地笑着,再怎么努力笑,他脸还是死板板的。
“退了就绝交,你选一样。”
“那……那我不退,可不可以答应我以后我赚钱慢慢还……”
“你再啰嗦,绝交!”他不耐烦地低吼了一句,店里的人都在看他们了,白迟迟吐了吐舌头,再不敢提反对意见了。
大包小包地提着那些袋子,跟在他身后。
他大步在前面走,丝毫没有要等她的意思。
没风度的家伙,还有硬塞东西送人的,她就没见过。
话说回来,他对她真大方啊,为什么对她这么大方呢?
她虽然矛盾纠结,心里还是隐约有些高兴的。她想,他一定不会对每个人都这么大方的吧。
司徒清拿了车,白迟迟抱着一大抱袋子坐上副驾驶。
“把那些衣服放后座,帮我拿着这个。”她没多问,听话照做。
车缓缓而行,白迟迟看着前方,白色路灯下有一对情侣紧紧相拥,忘情的亲吻。
白迟迟的目光是被那男人身上穿的彩条衬衫吸引过去的,那间衬衫她再熟悉不过了,怔怔地看了半晌,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眨了眨,再看,车子已经向两个人靠近了。
秦雪松!真的是秦雪松,他身上的衬衫是她亲手挑的。
此时,他搂着一名高挑的女子,手放在她鼓鼓的屁股上使劲儿揉着。
她的心,刹那间掉进了冰窖,手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袋子,用力,用力,用了十分的力才能克制住鼻子的酸楚和心底的眼泪。
纸袋子发出轻微的声音,司徒清瞥了她一眼,看见她的手使劲儿攥袋子,就像有仇似的。
刚要数落她一句,定睛一看,她神色不对。
眼光死死地看着前方,傻了一般,顺着她的目光他看过去,一下子明白了。
原来是那个不长眼的在路边跟别的女人接吻,被她看见了。
该死!
白痴现在肯定很难受吧,就算那个人再不值得,奈何她喜欢人家。
使劲儿踩了一脚油门,车箭一般冲了过去,差点擦到秦雪松和那女人身上,他一个转身护住身边的女人。
“妈的,谁这么不长眼?”秦雪松骂骂咧咧地看过来,她正正好好看到他那张气愤的脸,完全确认了,的确是他。
“我去教训教训他?”他轻声问,白迟迟摇摇头。
“不要不要,我们快走吧。”她几乎积攒了全身力气才能把这话说完整。
他加快了速度,两个人的身影渐渐在后视镜里远离,她的沮丧心情却没有远离。
这么快,他就有新欢了。
人生,还真是奇怪,你曾以为他是一生相携的人,只一眨眼,他就不见了。
她鼻子很酸,心很痛,不敢再看,也不敢再想。
“不值得!”他的话悠悠飘来,治不了她心中的痛。
她一句话不说,脸上没有一丝笑,他是很少见她这样的。
想要再安慰一句,终没出口。
“我很想喝一杯酒,可以靠边停一下吗?”她不会哭,不可以哭,可她很想哭,忽然觉得自己很孤单,像是被重新抛在了黑暗之中。
“解决不了问题,只有懦夫才喝酒。”他语气硬硬的,略带责备。
话音刚落,他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简单一句话:清,我回家了,今晚我想和文若表白。如果你不愿意,我就不去。
是司徒远的信息,他的手在颤抖,颤抖着回了几个字:表白,祝你们幸福。
回完信息,他加速行驶。
“我姐家附近有个酒吧,停了车我陪你去喝。”他的声音很平静很平静,沉浸在失恋创伤中的白迟迟没听出他的沉痛。
“谢谢!”她轻声说。
到了司徒枫家,把车停好,他们把衣服都放在车里,一前一后地步行去酒吧。
司徒清在前面走,不发一言,白迟迟也特别想沉默。
她有生以来也许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想说话,觉得世界都是灰色调的。
很清静的酒吧,两人坐下来,各自点了酒,依然不说话也不碰杯,各喝各的,各疗各的伤。
文若,你从此以后会幸福吧?
我不会再逗你笑,也不会再给你买东西,从此你的身边就只有远了。
你是爱他的,你会幸福的,你一定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