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日斋内,汪印面容淡漠地听着缇骑的禀告。
宫中的纯嫔娘娘平安诞下了二十一皇子。
原本,这是重要,却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
但因为皇上一大早召见了司天监傅近譬定吉时,还赐了“云回”的名讳,再加上二十一皇子名义上的姨父……正是他。
二十一皇子的存在就变得比之前重要起来。
缇骑所禀的,便是宫里宫外各路人马对二十一皇子的刺探。
纯嫔过了这个鬼门关之后,以生产病弱为由,向皇上请了一道旨意,挡住了绝大部分人的窥探。
至于那一小部分挡不住的,自有汪印的人替她挡住。
哪怕殿中省內侍及属下六局的人昨晚也在鬼门关荡了一圈,但皇上和颜悦色让汪印回府了,殿中省便还是以往的殿中省,缇事厂仍旧是以往的缇事厂。
至于汪印带着陈妙手和稳婆们进了宫闱——皇上都揭过去了的事情,谁还敢再提?
汪印的举动,便是中枢主官也不可能知道。
约略猜到一丝风声的,比如坤宁宫之主韦皇后,也断不敢轻易有动。
汪印想到离开紫宸殿之时,皇上拉着他的手,喟叹般道:“半令,你这直觉好啊……”
他唇角勾了起来,微微一哂。好或是不好,皇上过了大悲大喜之后定能分辨出来。
但小姑娘说得没有错,正因为他带着陈妙手与稳婆进宫,才救下了二十一皇子,才救下了右臂有破日胎记的二十一皇子。
只冲着这一点,皇上便不会发落他。
至于敲打忌惮这些,那便是以后的事情了。
他既执掌缇事厂和殿中,便知一生都脱不离敲打忌惮,也有足够的能力应付这些。
临行前小姑娘的提醒,让他省却了许多功夫。
想到叶绥,想到云氏、浣沙女这些消息,汪印心中仍有种匪夷所思的感觉。
然而他素来淡漠,无论心中有多少惊涛,面上都半丝不显。
小姑娘啊,她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本座实在好奇……
他摆了摆手,让缇骑退了下去,然后合上眼,脑中一遍遍过滤着昨夜今晨的种种场景。
须臾,他睁开眼,身子微微前倾,张开了臂……如果缇骑刚才没有来禀,本座应是环抱着小姑娘了吧?
小姑娘平日看着身形高挑,然而她伏在哭泣的时候,他才发现她肩膀纤细,甚至可以说是娇小了,令他异常的疼惜。
小姑娘啊……
汪印低下头,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在胸口处按了按。
这一块的衣衫,曾经被泪水泅湿,现在早已经干了,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但他还记得那种感觉,明明温和甚是带着凉意的泪水,却灼热不已,似能烫伤他的血肉。
这泪水,甚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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