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不成,纷纷扔了碗,扭头就走。
如今各县处处都在寻水救灾,但凡没有田地的人,愿意去帮忙干活儿的,都会供给一日三餐,虽然没什么油水,但总能吃饱。而且做得又是好事,人人都抢着过去。
他们若不是想着家里就在府城附近,谁愿意为了一碗米汤跑来挨骂啊。
这般,粥棚才开了一日,几乎就没人来领粥了。
衙役们见此,直接把每日的米粮都分了,大锅里只放了清水,若是听说府尹老爷过来查看,就装装样子,多放些米。府尹老爷一走,米粥就换成了捞饭,成了众人的午饭,米汤倒进水沟。
许金达不知道啊,还做了关心百姓的模样,顶着太阳到田间地头去走走。
新打好水井,新修的水渠从山上引水,新建的水车从半干涸的湖里源源不断的送水…
百姓们忙的不亦乐乎,为了重新获得丰收的希望。
许金达想找人说说话,表示一下关心,结果所有人都忙的厉害,没人搭理他。
就是被拦下问话,也是不过两句就急着要走,倒是让许金达觉得很是伤脸面。
他索性也就不再出来了,照旧就在府衙后院听曲喝酒了。甚至连京都派来的赈灾钦差都不必应酬,因为人家只送了官文来,然后停在隔壁州府了。根本连兴州的土地都不愿意踩一脚,好似这里受了什么诅咒,踏进来就会被连累一般。
结果,府尹老爷都如此了,下边的县官和小吏们慢慢就开始动了歪心思,也想着趁这个机会发个小财。
于是,不过几日,就传出消息,各县县令下了命令,为了防止各村百姓抢水,发生暴乱,县里派了衙役掌管水源的分配。
抢水的事情倒是时有发生,按理说这般安排是好事儿。
但谁拿到了资源,谁就有话语权,这是在哪来都通用的道理啊。
紧接着,水源使用就被定了价格。一个时辰二两银子,比如一架水车,车出来的水,灌溉哪个村子的农田,一个时辰,这个村子的百姓就要交给衙役二两银子的使用费。
不想交银子也成,那水源就会被立刻掐断,转给能出得起银子的村子。
有村民反对,聚在一起抗议,衙役直接抽出了腰刀,喊着,“谁要造反,就是不要命了!县太爷定的规矩,谁不同意,谁找县太爷去。”
这样的事情多了,学院的学子们很快就知道了。
水车是他们亲手建的,水井是亲手挖的,凭什么就成了别人敛财的工具。
当时,他们就奔去了最近的水车取水湖边,几个衙役正翘脚躺在树荫下,一边的银箱子里装了半下铜钱,还有几块一银角子,当真是躺着收钱,太过嚣张了。
这队学子,带头的正是钟原,程路他们几个木科和机械科的兄弟,正忙着走不开,他们就让侍卫帮忙照料着,然后独自跑来查看。
有百姓见了他们,都是上前哭诉开了,“小先生们,你们总算来了。这日子可是没法过了,马上就要轮到我们了,偏偏要我们交银子,可是家里哪有银子啊,就要看着稻苗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