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原来的血衣堂排名第一的杀手。
他径直走向了楼二。
“你干什么?”华青语气尖锐起来。“楚怀!你要干什么?”
“你说,喝交杯酒以前,你跟我说了什么?”楚怀问。
“你、这、个、神、经、病!”华青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地蹦。
楚怀看了血皇一眼。
“噗!”一声轻响。
血花四溅。
血皇手里拿着一柄漆黑的匕首,插进了楼二的大腿。
楼二受刑受习惯了,却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狠狠地瞪着华青。
华青知道他的意思。
他是让她不要说。
“你冲我来!”华青咬牙切齿地说。
“楼澜是个硬骨头。”楚怀看着她。“听说,昭狱里用了五十四种刑具,都没能让他招供。可是,你去了以后,他就痛哭流涕地招了。”
华青此时终于意识到一件事情。
她以为她躲在摄政王府,就能躲开青帮,躲开他的耳目。
然而,她什么都没躲开。
洛阳那个圈子,太小了。
她在楚怀面前,早已破绽百出。
她的真实身份,早已呼之欲出。
可笑她还以为自己在楚怀面前是个秘密武器。
原来,她只是个笨蛋,被他瓮中捉鳖了。
“不过,血皇的手段,却跟昭狱的不同。”楚怀说。“楼二爷可能会比在昭狱里受刑感觉到更痛。”
那血皇冲华青邪魅地一笑:“我数到三,你不回答侯爷的问题的话,我就给他剔骨。”
他的声音比一般人嘶哑得多,像是声带坏了,听起来格外阴森诡异。
“知道如何剔骨吗?刀子顺着他的腿骨,一点点剔下来,骨肉分离,手感很好的。”血皇继续说。“剔完骨,他会残废。”
“一,二……三!”
“我根本就不是!我怎么能知道——”
华青的怒吼蓦然停止。
因为,血皇真的开始给楼二剔骨!
楼二还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脸上剧烈抖动的肌肉,还有额头豆大的汗珠能看出来,他很痛。
“住手!我说!”华青冲楚怀喊道。
楼二跟要吃人一般看着华青。
但是华青不能再让他为自己吃苦了。
已经这样了,瞒不住了!
楚怀冲血皇挥挥手,血皇停止了动作。
但是,那柄刀子,仍然插在楼二的大腿上。
他的手,也仍然握在刀柄上。
“你先给楼二爷止血包扎。”华青微眯着眼睛看着楚怀。
楚怀转身,对血皇说:“带他们两个下去,给楼二爷好生止血包扎!”
血皇看了华青一眼,说了句“是”,将楼二和锦瑟两人,一手一个给提出去了。
然后,楚怀对华青说:“现在,你可以说了。”
华青眼神冰寒地盯着他,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来:“以后,我可以叫你夫君了吗?”
以后,我可以叫你夫君了吗?
这句话,就是当年洞房花烛夜,华青端着交杯酒,含情脉脉地问楚怀的话。
当时,楚怀没回答,只是倾身过来,跟她手挽着手,喝下了交杯酒。
下了药的交杯酒。
楚怀凝视着她,额间青筋迸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