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够的清粥,一碟咸菜,两盘清炒的素菜……华青饿得狠了,也不管好不好吃了,稀溜溜喝了两大碗粥,把菜都吃光了,虽然仍然觉得肚子里清汤寡水的,但好歹不饿了。
吃完饭,就要沐浴,换上寺里的法衣,跟着墨夫人一起去观中上香祈福。
因着她是第一次来,陆应婵耐着性子教了她半天,如何跪拜,如何敬香,敬完香如何跟旁边敲磬的道长行礼相谢等等。
等她学会了,墨夫人就领着女眷们去大殿上香。
每人三炷香,三跪九叩,然后对着旁边轮椅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人行道礼,退出。
就这么简单。
首先是墨夫人,第二个是赵姨娘,然后是陆应婵。
轮到华青的时候,未免墨夫人又发飙,她做得很是认真,像模像样,中规中矩的。
墨夫人在外面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弯地点点头。
但是,没想到,最后跟那老道长行礼道谢的时候,却出事了。
那位道长,一直半闭着眼睛,只偶尔抬眼看上一眼。友善中带着审视,亲和中保持揣度,虽然一直靠坐在椅子上,却很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华青按照陆应婵所教的,右手平伸胸前,左手直竖右掌之上,对着那位道长微微向前欠身行礼。
她没想到,那道长抬眼看了她一眼,却突然就脸色一变,双手拨弄那轮椅,直接侧过身去,躲开了华青的一拜。
华青的动作僵在那里,不解地看了一眼外面的墨夫人。
墨夫人也很意外,走上前来,行礼问:“道长,您这是……”
那位道长没有回头,说:“夫人,请这位施主回去吧。”
“她……是有什么问题吗?”墨夫人看了华青几眼。
“她没有问题,她很好。是贫道有问题。贫道……受不得她的礼。”道长回答。
“您是琼花观的观主,早些年连平帝陛下的礼都受过,何以受不得她的礼?”墨夫人也是奇了怪了。
“夫人,不必多说!”道长直摆手。
墨夫人无奈,只得让华青出来了。
接下来,是蓝藻去上香。
那道长却又恢复了正常。
华青不解地问:“母亲,这位道长咋地了?怎么一见我就那表情?还转过身去了?”
墨夫人摇摇头:“出家人之事,你也不用多问了。接下来,我和婵儿要留下做道场,你们都先回去吧。”
“好吧。”华青看了那瘫坐在椅子上的道长一眼,和蓝藻一起回去了。
还有赵姨娘,也回去了。
当然,墨夫人不是怕她们累着,而是,这道场只有正室嫡出才有资格参加。
除了墨夫人和陆应婵,其他人都不是正室。
华青带着今夏,和蓝藻、金花走在一起。路上,几人免不了对那道长的奇怪言行谈论一番。
言谈间,华青知道了,这位,就是那个曾经说陆渊乃天神转世的琼花观观主:玄天道长。
说完后,就被雷劈了,然后一直瘫着,站不起来。
难怪刚刚一直坐在轮椅中。
华青顿时脑洞大开,心道他莫不是看出自己是玉皇大帝的孙女儿,所以不敢受她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