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知道想着她!”墨夫人将筷子“啪”地一放。“你也不看看她是个什么样的!带着她,拿得出手吗?”
“行了!”陆松将筷子捡起来塞进她手里:“多吃点,少说两句。”
“少说两句少说两句,你就知道让我少说两句!都跟你似的,成天往那琼花观里一蹲,两耳不闻窗外事,儿子是被架在火上烤,还是丢在锅里炸,你一点不关心……”
“行了行了,一把年纪了火气还这么大!”陆松说。“今天,太皇太后下了懿旨,把楚国侯放出府上朝去了,还把户部的差事直接派给了楚国侯,态度极为强硬。渊儿已经够烦了,你就别为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没完没了地唠叨!”
墨夫人心疼地看了她儿子一眼……
“爹,您在家钓鱼,消息也能这么灵通?”陆渊却问他爹。
陆松笑眯眯地说:“我也是关心你……”
……
回永徽阁的路上,陆安一直离他家主子保持五步以上的距离。
王爷那浑身的冷气,让他总担心自己会受伤。
“陆安。”陆渊叫道。
“王爷。”陆安稍稍往前凑了一步。
“跟陈管家说一声,柴妈妈和周景到庄子上以后,派人盯着。”
“是。”
到了永徽阁门口,陆渊停下了脚步。
陆安也赶紧停下,偷眼看王爷,发现他的眼神投向了东厢。
难不成,王爷今天要去东厢?陆安奇怪地想。
陆渊一家人吃饭的时候,他也吃饭去了,所以并不知道墨夫人吩咐陆渊去“安抚”安宁侧妃的事。
正想着,王爷那一身的冰冷寒气以极快的速度尽数收敛,抬脚往东厢走去。
陆渊咂咂舌,他家王爷控制情绪的能力,已经登峰造极了。
......
华莹回到东厢,将下人都赶离了,呆呆地坐在桌子旁。
琴箸是她最得力的左右手,就这样没了。
千算万算,算漏了一步,竟弄得满盘皆输!
那个贱人——华莹最不愿意提起她的名字,王爷竟然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华青”?
话说,她有些地方,还真挺像华青的。
华莹经常会因为她一句不经意的话,或是一个动作,就想到已经死了那个华青。
或许,做过乞丐的贱人,都是一个德行?
华青活着的时候,她讨厌她。
华青死了,这个名字还要来膈应她!
真是阴魂不散!
华莹伸手一扫,桌上的一套漂亮的青花茶具应声而落,乒乒乓乓的声音,很是清脆。
“哼!华青……华青这个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华莹一字一句地说。
不管是以前那个,还是现在这个!
……
陆渊到门口的时候,两个奴婢要进去禀,陆渊摇摇手,示意她们不用报。
一进去,便见到一地的瓷片。
华莹坐在桌子旁,一脸沉郁之色。
陆渊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叫道:“安宁。”
华莹蓦然抬头,看到是陆渊,顿时站起来,看了看满地的碎片,有些不安地叫道:“王爷……”
“叫人来收拾收拾吧!”陆渊在上座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