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个礼候当年是太祖陛下亲自这封的,万万不能杀啊,否则怕是对祖宗不敬。”
“没错啊陛下,臣同意刘侍郎的观点,大陈立国数千年,可从来都没有被杀头的彻侯,这个先例一开,怕是国家动荡,动摇根基啊!”
“吾等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彻侯杀不得啊!”
陈凡面前,此刻跪了一片人。
那一个个老臣们,眼含热泪的劝说着陈凡,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一心为国,忠于君主的大忠臣。
但实际上呢?
陈凡早就知晓,那第一个站出来为栾晔说情的刘侍郎,跟栾家有亲戚关系,两人祖上曾经多次进行过联姻之举。
而且,这位刘侍郎是勋贵一党的坚定拥护者,冲在最前摇旗呐喊的那种。
并且他本身,便占着彻侯的爵位!
像这种表面上一幅忠君为国的样子,实际上都是在自己独立自打着小九九的人,陈凡登基之后见了太多太多。
但饶是如此,他对这种嘴脸依旧深恶痛绝!
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冷眼旁观着跪倒一片的大臣们演戏,陈凡要将这一个个人深深的烙印在心底。
未来,等他解决了勋贵之事,权力正式回归大一统,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欲襄外,必先安内,这个道理陈凡不用任何人教!
渐渐地,众人见到陈凡一句话都不说,声音终于弱了下来,消散于虚无,但却依旧没有站起来。
站起来的,是陈凡。
“你们台下跪着这么多人,竟然都要为这个栾晔求情?”
“就因为他的先祖,是太祖亲自册封的彻侯?”
“就因为大陈从未有过杀彻侯的先例?”
连续三个问题,尽皆稳重要害。
陈凡在表明,跪倒之人心中的想法,根本瞒不过他!
越过九龙阶,陈凡走向百官群中,一边走,一边说道:“佃户王三,平日里专门给栾晔种植灵草。”
“但是因为栾晔花销无度,大手大脚,府上积累的灵石根本不够他挥霍的,预示他命王三以自己的鲜血灌溉灵草,使其生长的更为迅速,更为饱满。”
“王三不答应,栾晔霸占了他的妻子,就在他面前,甚至还残害了他八岁的女儿!”
“最终,这和勤勤恳恳了一辈子,只是想要安心生活的王三,被人放干了鲜血,化作一具干尸,永远的束缚在栾晔的药田之中!”
“还有税收问题。”
陈凡深吸一口气,紧紧地盯着那位刘侍郎。
“朕的新税政策,百姓基本上可以免税了,但是礼城呢,十税九!”
“都跟朕听好了,是十税九!!!”
“百姓们一年辛辛苦苦赚取的灵石,一方面要奉养老人,照顾妻小,一方面又要为自己的修行哀劳心伤神,但是竟然有九成哀灵石,最后进了栾晔的口袋。”
“朕问你们,此人,不该杀吗?”
一把夺过李森的玉简,陈凡将其举过头顶,沉声厉喝:“这上面记载的东西,被残忍迫害之人何止万人。”
“每个季度缴税,这个栾晔又会逼死多少朕的百姓!”
“这些东西,你们都看不见吗,还是你们只会抱着腐朽的规矩,一直走进你们的坟墓?”
一桩桩一件件的血泪史,陈凡只有少说,并没有任何夸大。
栾晔为什么不想会自己的封地,因为那里已经被他折腾的哀鸿遍野。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赤地千里,饿殍遍地!
这些形容词没有任何夸大的成分,都是事实!!
在陈凡心中,这个栾晔,就是人神共愤,其罪当诛!
此人,他必须要杀,谁来都无法阻止!
“现在,你们谁站出来告诉朕,这个栾晔,算不是算是我大陈的毒瘤,他的存在,到底是对大陈是好,还是坏!”
“如果说他的作用全都是负面性的,那么朕,为什么不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