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家最大,最豪华的客栈。
虽然跟青州的醉仙楼是根本不能比的,不过勉强也能住人吧。
在找好房间之后,陈凡与凌飞扬便坐在客栈一楼的角落,叫了一样小菜,一壶灵酒。
这一壶酒,一喝就是一夜,整个过程陈凡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他一直都在倾听。
开始的时候,可把凌飞扬憋坏了,毕竟不让让说话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有心听听身边之人的议论吧,却又发现实在是太过无聊。
什么车曲国君的皇家香艳之事啊,什么最近一段时间,丞相又被国军当着朝堂众人的面喝斥了啊。
还有哪位大将军纵兵强抢良家妇女,到最后竟然得到了国君的表等等等等,凌飞燕不理解,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有什么可听的。
不就是民间一些嚼皇家舌头根子的八卦嘛,有那么重要吗?
陈凡抬头看了凌飞扬一眼,知道对方已经忍受不住了。
摇摇头,抬起屁股回到了客栈房间中。
凌飞扬见状如蒙大赦,紧跟着走进房间之内。
“刚才我们邻桌之人的谈话内容你可都听见了?”
回到房间之后,陈凡忽然压低声音询问,凌飞扬闻言一愣,疑惑的张口:“听见了啊。”
“说说看从中听到了什么?”
此言一出,凌飞扬蒙了,良久之后终于决定实话实说:“我认为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啊,这里面能听出什么东西?”
陈凡摇摇头,背负着双手,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街上的芸芸众生。
“飞扬,你要记住,越是渺小的事情,才越容易展现出蛛丝马迹。”
“若人人都在做大事,都只愿意做大事,岂不是人人都能滴水不漏了?”
这一刻的陈凡背影,忽然有点像一位老师,正在对着自己的学生谆谆教导。
“之前有人说车曲国君的床笫之事,这件事背后的意义便是车曲国君是一个贪恋美色之人,不堪大用!”
“还有人说一国丞相竟然再一次被国军当着朝臣的面前喝斥,这说明国军跟文臣的关系不好,否则万万不可能如此羞辱丞相这么个文臣之首的。”
“同样的,这件事也可以与之后的议论相结合。”
“大将军纵兵强抢民女,作为国军非但不惩处,竟然还在夸赞,这更加说明了武将在车曲国的重要性。”
“国军瞧不起文臣,因此朝堂之上肆意喝斥,但大将军犯了死罪,却能一笑置之,这便是车曲国君最大的败笔!”
“飞扬你要记住,民不患寡,患不均!”
最后就一句话说完,凌飞扬整个人都震惊了,在他听来只是鸡毛蒜皮的事情,谁知道在陈凡最里面,竟然就变成了军国大事,这还是人吗?
凌飞燕不知道的是,更加令人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缓缓转身,双目直勾勾的盯住凌飞扬的眼睛,这一刻的陈凡仿佛是那勾魂的使者,正在宣判他人之生死。
“通过了上述的分析,我们如今基本上能断定几条信息。”
“第一,车曲国君只是一个草包!”
“第二,车曲以武为尊,其他事情,都要放在第二位!”
“第三,车曲的文官,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迫切的渴望有人能来将自己拯救。”
说到这里,陈凡微微一笑,但他的笑容在这一刻却让凌飞扬感觉到不寒而栗。
森白的牙齿闪烁着摄人心神的光芒,凌飞扬整个脑海中,只剩下了陈凡的最后一句话。
“我们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