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着,好像在等自己。老六心叫不妙,闪身往后退,那个白影竟然朝自己追来。
“他么的,鬼啊!”老六嚎叫着跑了起来,其实他也不知道往哪边跑呢,总之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
树林里“扑棱棱”不知是飞鸟还是什么东西,鬼鸟和虫鸣节奏感更紧迫了,老六被什么东西一绊,向前扑倒。
“哗啦啦”老六眼前齐腰深的草丛一阵晃动,老六冷汗直流,心想这他么也跑不动了,腿都吓软了,什么鬼呀。等了好半天,一只兔子从眼前蹦跳过去,老六松了一口气,瞅瞅四周,白影不见了。老六勉强支撑起来,在乱坟堆里绕了半天,总也绕不出去,心又开始慌了,这他么是鬼挡墙么?
“驾,窝窝窝,”赶牲口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老六奔着声音一瘸一拐地走出来了,挨着乱坟堆前是一条土道,就是连贯几个村庄的主道。一个赶着驴车的人正向自己村的方向行走,老六赶紧喊人,“老乡,等等我哦。”
“吁,”那人喊停了驴子,回头看看老六,“你是人是鬼,大半夜从哪里冒出的,下我一跳。”
老六连跑带颠一屁股坐上驴车,“别提了,老子碰上鬼了,借您的驴车一程,赶紧回村,这花生地我可不看了。”
“嘿嘿,不会是偷懒找借口吧。”赶驴人穿着个绿大衣,一直也看不清长啥样。
老六刚才只顾着逃跑,也没打听赶驴人是哪庄干啥的,车上盖着一层黑毡子,也不知拉的是啥。
这时一阵秋风刮来,冰冷刺骨,老六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这阵风把车上的毡子都挂起来,刹那间,老六看到毡子下盖得全是白色的纸人纸马,纸人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
老六“啊呀”大叫一声,再看赶车人时,是一个披着绿纸片的白色纸人拿着招魂幡坐在那里。老六哪里还能坐得住,连滚带爬一溜烟往回跑。
等老六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老六看看自己正趴在回村的路上。刘大篓子正在不远处捡驴粪球,老六摸着湿漉漉的身上,回想还有点后怕,想站起来、却是没有任何力气,想是在外面躺了一宿又被露水打湿身上,且又受到惊吓,老六全身虚脱。
刘大篓子搀扶着老六回村,老六大病一场,总是高烧说胡话,而且胆子变得极小……
“还别说,这个挺吓人的。”小辣椒嘘了一口气说道。
“其实都是人吓人,因果报应,自己做过亏心事,心里难免有阴影,那种阴影一旦扩大,就是恐惧了。”我说。
老术叔也来了兴致,“那么我也讲个我小时候村里的故事。”
平时生活中往往听到有人骂别人“禽兽”,可能是说这人没有感情,但是,现实生活中所谓的牲口和禽兽那些动物真的没有感情么?如果一个人没有感情,我们可以说他禽兽不如,社会是人与人组成的,如果没了恩情,都是冷漠无情,确实禽兽不如了。我来讲讲刘瞎子遇到的事情,让他一生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