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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黄文斌一看是内线秘书打过来的,就按了接听:“什么事?”
“有一封您的邮件。”秘书说,“上面画着一只小猪。”
这是许斌的暗号,如果他得到了什么机密信息,又不方便亲自来,就写信告诉黄文斌,不必署名,随便用什么名义写过来都行,只要在信封背面画一只五条腿的小猪就行,秘书见到会拿给黄文斌看。相比之下,打电话当然是不行的,很容易被人听到,发短信也容易泄密,被人一检查手机就什么都完了。越古老的手段就越容易保密,现代科技方便了生活,却很容易泄密。
秘书进来送了信,立即就出去了。这是一封很大的牛气纸信封,寄信人那儿煞有其事的印着天元公司,只是背面的角落画着一只怪模怪样的小猪,刘香蝶觉得有些好笑:“用不用这么做作啊,本来也没打算让他做什么。”
“演戏要演全套。”黄文斌说,“不约定一个交流方式怎么能行。”
“那你还让刘德出去乱逛。”刘香蝶说,“我看你就是玩无间道上瘾了。”
黄文斌被看穿了心意,脸上微微一红。和所有的男孩子一样,他也幻想过当一个间谍,在敌人心脏部位传递出致命的情报,同时还泡了敌军将领的美丽女儿,当然他那时候并不知道泡了美女能用来做什么。
这个暗号是他精心构思出来的,包括里面的密码也是。信里面的文字都是随便找来的,里面的数字才有意义,分别用作表示页数,行和列,对应一本双方约定好的书,就可以从书里面拿出文字来,提取信息。当时黄文斌小学三年级,想出这个编码方式,觉得自己很牛很天才,还想着是不是要报告老师贡献给国家,后来才知道这法子人家公元前就想出来了。虽然不是独创,不过这时候能够应用,黄文斌还是很高兴的。
撕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打印纸,上面介绍了天元公司的现状,什么时候成立,有多少雇员,资产多少,年收入多少,年利润多少,里面的数字完全不知所云,年利润比年收入还多,显然是硬套上去的。黄文斌翻开一本《开国元勋与风水》,一一找到对应的字,组成了一条情报。
“强哥去检察院见了羊高。”黄文斌心里涌起了浓浓的满足感。
“什么意思?刘自强去省高检见了羊高?”刘香蝶吓了一跳,“他怎么进去的?”
“是啊,我早就知道了。”黄文斌说,“他是以律师的身份去见的。”嫌疑人聘请律师是法律规定的权力,刘自强就是钻了这个空子进去的。不过刘自强居然有律师牌照,黄文斌倒是没想到。
“他……他怎么能这么做?不是暴露了关系吗?”刘香蝶想不明白。
“他自己放出来消息,说刘省长省钱借了钱给羊高,所以他一定要去弄清楚。”黄文斌说,这么大的事,当然瞒不住人,“大概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当面和羊高说吧,要不然不会这么冒险。”
“这个不孝子!居然敢这么污蔑伯父的名誉!”刘香蝶恨得牙痒痒的,“我伯父最讨厌高利贷,怎么会借钱给高利贷!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非骂死他不可。”
“除了诸葛亮,还没听说有谁能骂死人呢。”黄文斌说,“小蝶啊,你虽然很漂亮很聪明很能干,不过比诸葛亮,还是要差那么一点点的。”
刘香蝶被他逗得扑哧一声笑出来,随即挺起胸膛骄傲的说:“谁说的,至少有一样本事,诸葛亮根本比不上我,我能生小孩,诸葛亮能吗?”
这个当然不能,不但诸葛亮不会,黄文斌也不会,再怎么样的伟人,只要没子宫就不行,“果然还是你厉害。”黄文斌说。
“你说刘自强那个家伙,跑到省高检非要见羊高一面,为的是什么?”刘香蝶问。
“我觉得应该是要羊高手上的证据吧。”黄文斌说,“这么多人借钱给羊高,羊高肯定留下了证据,收藏在只有他自己知道的隐秘地方。只要拿到了这些证据,刘自强就进可攻退可守了。”
“这可是保命的东西啊,羊高肯交出来?”刘香蝶不信。
“也许会也许不会,谁知道呢。”黄文斌说,刘自强和羊高会面,没有其他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不论刘自强有没有拿到那些证据,对我们都没什么区别。”说这话的时候,黄文斌并不知道,刘自强疯狂到何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