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有稳定十几亿流水的生意,其实有很多,不过刘自强能染指的,也就是地下钱庄了。沿海省人多地少,还全是山区,在历史上就有出国的传统,现在不但是外贸大省,也是出国留学大省,出国打工大省,地下钱庄的生意很兴旺,一天十几亿的流量,大庄家们很容易可以达到。
不过流量多也没什么用,这门生意明面上的利润,只有一点点汇率差,你要是赚得太多,人家还不如走正规渠道。暗地里的利润不少,比如说吞钱啊延迟啊把钱弄出来放高利贷啊,可这些利润要分的人可就多了,到大庄家哪儿,赚得其实也不多。
所以做地下钱庄的,流水很多,利润也就那么一点,幸好是先收钱再干活,不用压资金。刘自强一天流水十几亿,自己赚到的也就一百几十万左右,一年下来也就是三四亿左右的利润。这数字不算少,和黄文斌比起来,也不算什么了。
做地下钱庄的下层更迭很频繁,因为始终要通过银行账号来汇款,做久了很容易被盯上,而且借破产吞钱是地下钱庄的主要利润来源,破产多几次,名声也就坏了,要换另一批人来做。上层更迭慢一点,但是几年也要换一次,这么大量的流水,和银行关系再好,也是能遮掩一时遮掩不了一世,银监会始终会盯上。在被查之前,就要退出江湖换一批人来做,恋栈的很容易被抓,到时候牵连的人太多,说不定会被自杀。
地下钱庄这门生意是违法的,大庄家更是隐身幕后,设置了层层叠叠的防火墙,除了几个亲信之外,谁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这样,对于黄文斌来说,要打听消息并不困难。特别是有方天和这么个对银行系统了如指掌的贤内助,那就更容易了。
而且黄文斌并不是从底层开始追踪,最后找出大庄家,而是先有了刘自强这么一个嫌疑对象,然后收集他的各种犯罪证据,等于是先有了答案再求解。各种银行账号间的钱款流动,人脉的汇集,出现麻烦时候的解决方式,都是瞒不了人的。只花了两天功夫,就已经基本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强哥有时候就是太不小心了。”许斌说,名声大对于地下钱庄老板可不是好事。
“刘总这边收了钱,那边就拿去借高利贷,这生意经真是令人佩服。”黄文斌说,“不过关系这么广,怎么可能不泄漏消息呢。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刘总生意这么大,还想着保密,这不是扯淡吗。”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许斌陪笑着说,这些事情刘自强都是非常保密的,许斌跟着他好几年了,也就是最近才知道了一些内情,知道了他也不敢乱说,一直都守口如瓶,没想到对于黄文斌来说完全不是秘密——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前途产生了忧虑,连黄文斌都知道了,其他还有多少人知道呢?
“许兄弟跟着刘总快十年了吧。”黄文斌说,“你要说不清楚,那就是在骗我。”许斌看起来年轻,其实已经三十多岁了,乃是刘自强最亲近的手下之一,虽然说级别很低,可能不了解上层的运作,但耳濡目染,怎么也会看到听到一鳞半爪。
“不敢不敢,我就是一个跑腿的,这些大事我听都不敢听。”许斌说。
“你放心好了,我对刘总的生意没兴趣。”黄文斌说,“我自己的生意都做不完呢,你看我不是劝着刘小姐把那些生意都便宜卖给刘总吗,那都不是便宜了,根本就是半卖半送。”
“是啊,黄老板真是仁义。”前两天许斌是从头跟到尾的,什么都听到耳朵里,“强哥有时候就是这样,您不要介意,过几天他自己想清楚就好了。”刘自强少爷脾气上来,那是谁都管不了的,除非他老子出马,可刘省长已经死了,还有谁能劝他呢,只能等他自己的脾气下去。
“其实刘总对我有看法吧。”黄文斌说。
“是啊,刘小姐到了您那里做事……”许斌说。
黄文斌也不等许斌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不只是刘小姐吧。”
“额……我不明白您说什么。”许斌小心翼翼的说。
“大家都是自己人,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黄文斌说。
“我真的不明白您在说什么。”许斌装出一副很诚恳的样子来。
“我说的当然是羊高。”黄文斌说。
“羊……羊高?”许斌吓了一跳,黄文斌居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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