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在哪里?”张利华忽然问。
“就在纪委大楼这里。”黄文斌说,省纪委把张利国抓了来,立即就开始审讯。现在就是比时间,如果张利国熬不住招了,省纪委就占到了有利位置。如果他熬住了什么都没招,说情的人一上门,省纪委就被动了。
张利华能找个正部级来捞人,张利国可是张家的长子嫡孙,就算找不到正部级,副部级总是有的。省纪委再怎么说,也是在省城地面活动,手里头没有真凭实据的话,这面子不卖不行,只能放人。
“能见一下吗?”张利华问。
这事黄文斌说了也不算,只能去找刘书记,“你去见见也好,说不定能让他开口。这家伙是个老油条。从进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刘书记拿张利国没办法,审讯最怕的不是破口大骂,而是这种不开口的,不开口就没法子交流,威逼利诱套话十八般武艺都用不出来。
“不过时间不多了。”周主任说,“我已经打听到了消息,政法委马书记要来说情了。以前马书记帮了我们这么多忙,这个人情是怎么也要给的。我们手头什么证据都没有,他一来,我们就得放人。”
果然不愧是张利国,居然能请到这么厉害的来处捞人,而且人家张家家大业大,请人也是光明正大,不像张利华,老婆年轻儿子小,都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人。丁六根一出国,就没一个人可以在外头为他奔走,被抓了还得千方百计传消息给黄文斌。
张利国端坐在审问室里一言不发,旁边两个审问员喋喋不休,他一点都不受影响。“张利国!你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嘛!你知不知道毛强已经把你供出来了!霍主席也说你给他钱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不说话我们一样送你去坐牢!”
“哎呀张老板,你是个有身份的人,何必这么死顶呢,我们抓了人,怎么也得弄点材料回去交差,你就随便交代几个吧。中秋过年你总得送礼吧,档次不能太低吧,以前几百块总有的吧,你随便说几个,我去查一下,发个通告批评两句就行了。”
“你不说话就行了!不说我们就耗着!看谁耗得过谁!我们既不是公安局,也不是检察院,关你一年半载的也没问题,看你生意会怎么样!你们董事会快要开换届会议了吧,你不在,董事长可就落到你弟弟张利民手里了。”
“张老板,好歹你也说句话,一句话不说,我们没法子交差。要不这样,你就跟我说说这几天你都在哪里吧。和毛强认识不认识,和霍主席认识不认识,有没有和他们说过话,只要说清楚了就放你走,怎么样?”
任凭这两红脸白脸怎么说,张利国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开口,好像哑巴一样。见到张利华,他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张了张嘴,立即又合上了。
“大哥。”张利华走过去,眼神真挚的看着自己兄长,“我想跟你说两句。”
张利华还是看都不看他。
“两位可不可以暂时离开一下?”张利华对两个审讯员说。
“这不合规矩啊。”一个审讯员说。
“没关系,反正他不过是来协助调查的。”周主任说,“我们先出去吧。”
审讯室里面只剩下张利华和张利国两人,不过审讯室外面人可多了,个个都盯着监视器。周主任还拿出一包薯片来,一边吃一边看。黄文斌肚子也饿了,拿了两块,一吃差点没吐出来,黄瓜味薯片这种东西居然有人会喜欢吃!
“大哥。”张利华说,“现在就剩下我们俩了,出去可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张利国终于开了口,“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现在我是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后手,倒是从来没听你说过,隐藏得够深啊。张金河这人,著名的谁的面子都不卖,居然会为了你从京城跑到沿海省。为了今天,你等待很久了吧。”
“这只是凑巧而已。”张利华苦笑起来,“你还记得以前我们父亲叫我亲近张金河?就为了爸这一句话,我花了无数功夫,才终于找到机会,跟着张金河山上下乡,跑了足足半个月,鞋子都磨破了好几双,终于让张金河欠了我一个人情。然后呢,你是怎么在爸面前说我的?不务正业,到处乱跑,连我的辩解都不听,就把我送到外面去读书,一个月只给500块生活费!”
“那时候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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