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查她的过去——黄文斌生在沿海省长在沿海省,从来没去过煤省,生意和那边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在查文雪,怎么会查十几年前煤老板自杀的事。本来文雪想装不知道,这时候一冲动,就忍不住说了出来。
“过去了就过去了?”黄文斌摇摇头,“文姐你也太大度了吧。”
“我那些叔叔伯伯是什么样的,我早就知道了。”文雪说,“我父母死了,他们想谋夺我的家产,那也是很自然的事。虽然我心里的确是很不高兴,但事情已经过去了,毕竟大家身体里都留着同样的血,我和他们恩断义绝,从此不相往来也就算了。难道黄老板还想帮我报仇?海家海清泉那些叔叔伯伯,对海清泉也差不多,也没见海清泉把他们一棍子打死。”
“清泉兄可不同。”黄文斌摇了摇头,“他的叔叔伯伯们可没有害死海老爷子。”
“你……”这话好像一道霹雳集中了文雪,“你说什么!”
“文小姐难道不知道?”黄文斌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其实他当然知道文雪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她不可能这么久了还不去报仇。对于现在的文雪来说,她那些杀父仇人不过是随时都可以碾碎的虫蚁。既然没出手,那肯定就是不知道。
“知道什么!”文雪盯着黄文斌,“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对我也没什么好处不是。”黄文斌说,“你的父亲叫做邱赫对吧。”
“这很容易就能查出来。”其实文雪没有特意隐瞒,金阳认识她的人太多了。
其实并不怎么好查,黄文斌也不辩驳,“你有两个叔叔两个伯伯,他们一直都对你父亲不满是不是。”
“不满个鬼,家里的钱都是平分的,他们自己没眼力,包的煤矿不赚钱,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文雪说,“他们的就是妒忌!当时有好几个煤矿要转包,我父亲选了最赚钱那个,是他眼光好。又不是没让他们挑,他们自己不看好,谁都不肯要,是我父亲力排众议包下来了,当然应该我父亲发财。”
“你叔叔伯伯可不是这么说的。”黄文斌说,“他们到处和人说,你父亲买通了勘探队,出假报告骗人。”
“那都是胡说八道,我们那儿包矿,谁会只看报告啊,肯定要亲身去过,看过现场,假报告能骗谁?”文雪说。
“不管怎样,反正你的四个叔伯都妒忌得要死。所以他们就勾连了一个做贵金属中介的骗子,叫做毛秋阳。”黄文斌说,“天天在你父亲面前吹炒白银炒黄金利润有多高,今天这个说赚了几百万,明天那个又说赚了上千万,吹完就请吃饭,又买车又买楼。吹了几个月,你父亲终于动心了,就去京城找毛秋阳开了户炒白银,因为是亲兄弟介绍的,他从来都没怀疑。不过还是例行试探了几回,先存几十万进去,炒几天又拿出来。不论是亏是赚,都很顺利的把钱拿出来了,他就以为这是个真的中介所了。”
“是这样的吗?”文雪一回忆,各种迹象丝丝入扣,不由信了八成。
“开始的时候他赚了不少,眼看着炒白银的利润比开煤矿还大,你父亲沉迷在里面,越赌越大,杠杆越用越高。”黄文斌继续说,“终于有一天,收网的时候到了,一下子亏了好几千万。其实这些钱都是让毛秋阳骗走了,他自己分了一半,另一半给了你那些叔叔伯伯们。”
“这些混账!”文雪沉着脸说,“你有证据吗?”那些毕竟是她的亲戚,没有证据她是不会相信的。
“证据当然有。”黄文斌说,“毛秋阳移民去了加拿大,我已经把他抓回来了。他还保留着当时的很多证据,防止被你的叔伯们杀人灭口。比如这个……”黄文斌拿出一份文件来,“这是你父亲当时的开户证明。”这当然是没用的,只是证明一下其他证据的效力,“这个是伦敦账户的买卖清单,其实这里面的钱一直就不多,你父亲充值进去的钱,其实从来都没到伦敦账户上。还有这几份是给你父亲看的清单,虽然上面都有伦敦方面的签名,不过数字已经被改过了。”
“我父亲……”文雪接过那些文件,越看越是愤怒,她父亲被中介所骗的事情是千真万确了。
“还有这几份,是诈骗成功以后,毛秋阳给你几个叔伯汇款的单据。”黄文斌说,那也是好几千万,不可能给现金,“这都是洗钱用的假名,不过我想你肯定能查出来。”银行汇款有个好处,那就是数据永远保留着,不论过了过少年,要查还是能够查出来,谁也别想湮灭证据。
“我当然能查出来!”文雪冷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