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说。
“别郁闷了,帮了这么多人发家致富,这事功德无量的好事啊。”黄文斌说。
“算了,只是小事而已。”丁诗诗说,“没其他什么事了吧?”
“没有了。”黄文斌说着忽然想起来,“对了,还有一个,我做了同乡会会长。”
“什么会长?”丁诗诗没听清楚。
“同乡会会长。”黄文斌说,“沿海省同乡会的会长。”
“会长不是赵树望吗?”丁诗诗问,“他都当好几年了吧。”
“好像说是癌症恶化了,只剩下几个月的命,所以退休了。”黄文斌说。
“这倒是看不出来。”丁诗诗说,“上个月我才见过他呢,起色很不错的啊。”
“我也觉得是。”黄文斌说,“不过赵树望不可能用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吧。总之他就说要退休了,然后提前进行了下一任会长的选举,就把我给选了出来……早知道这样,就不要去做什么会员,真是麻烦。”嘴里这么说,黄文斌心里其实还是很得意的。坐在家里都有会长送上门来。
“我爸正想说要不要去同乡会挂个职呢。”丁诗诗说,“没想到你就做会长了。”
“这同乡会有什么好的。”黄文斌说。
“交多点朋友嘛。”丁诗诗说,“沿海省在京城混的人不少,当会长可以拓展人脉。”
“那正好,同乡会的事情就交给岳父了。”黄文斌说,“我正经事情都做不完。”
“我爸哪有时间啊,现在还在大粤省给你盯工地。”丁诗诗说。
“那怎么办?”黄文斌问,“我实在是不想去啊。”
“有什么不想去的,不过就是吃吃饭扯扯淡,人家叫你捐钱,就随便捐一点。”丁诗诗说。
捐钱是没问题,可黄文斌最不喜欢的就是吃饭,他事业大,一吃饭就要坐主位,坐了主位人家就要来敬酒。就算不喝完,敬一次喝一小口,一场酒席下来也得喝不少。要做生意是没办法,可这同乡会明摆着是没有生意可以做的,要做也是他照顾人家,自己赚不到什么钱的,还要喝这么多酒,想着都觉得辛苦。
“文斌哥你不想做这个会长?”肖蕾问。
“是啊,不怎么想做。”黄文斌说。
“那就辞职呗。”肖蕾说。
“虽然不想做,可是刚当上就辞职,似乎不太吉利。”黄文斌说,“同乡会的会长,那都是德高望重的人物。一般没什么意外,那都是要当到做不动为止,然后退位成为荣誉会长。上一次中途辞职的,是贪污了同乡会的钱,被会员弹劾,不得不辞职。再上一个辞职的,是犯法被警察抓了。我当会长,怎么也得撑够一任任期,然后做荣誉会长啊。”
“这也容易。”丁诗诗说,“这同乡会不是经常募集捐款吗。”
“是啊,他们在京城的沿海省人里募集捐款,拿回去沿海省建小学修路关心孤寡老人什么的。”黄文斌说。
这里面猫腻很多,比如说要建小学,大家凑了五十万出来,赵树望就拿着钱回去了,找了自己小舅子当包工头,建了一栋小楼修了一座操场,大家一看五十万也差不离,逛了一圈接受小学生们的热烈欢迎,满意的回京城。谁也不知道,这小学地方政府也出了钱,其实是同乡会与地方政府共建。至于共建究竟哪一边出了多少钱,那肯定是对不起来的。同乡会这边记得是同乡会出了五十万,地方政府出了点人工和材料。地方政府那边记得是他们出了四十几万,同乡会指出了十万八万。
“对啊,”丁诗诗说,“你一上任,立即就说要捐钱,自己先拿五百万出来。按照级别,副会长得拿一百万以上,然后干事们要拿五十万,活跃会员也得来个十万八万的。每次开会你都捐一次款,来多几次他们就不敢找你了。捐了款,你再找人严格监督款项的使用情况,不让他们从中贪污,很快就会神憎鬼厌,保证下次没人选你。”
“太浪费钱了吧。”方天和是管账的,钱再多也见不得胡乱花钱。
“不会浪费啊,拿了钱去做慈善,怎么能算浪费。”丁诗诗说。
“这倒是好招!”黄文斌一想,已经有了计较,“做慈善也不一定要用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