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是来了一个,还是两个都来了?”
“只来了一个。”
“哪一个?”
店小二犹豫了,最后答道:“我也分辨不出他俩谁是谁。”
“那么今天来的那位没说明他是谁吗?”
“没说。大人。”
“你也没问他是谁?”
“没问,大人。”
“他俩大概常到这儿来吧?如果只是一个人来,难道你也不问他是哪一位吗?”
“我过去倒是问过,可他们俩净爱开玩笑。我压根儿闹不清他们说的是不是实话。所以后来我也就懒得问了。”
“嗯,我明白了。”
“是他俩其中一个把熊德杀死了吗?”店小二按捺不住好奇心忽然问道。
“眼下本官也不知道是谁杀的,”包大人如实地答道,“我只是在调查所有跟老先生有关系的人,看谁不在犯罪现场。”店小二点点头,好像明白了似的。“眼下。”
他说,“我想知道熊大和熊二。甭管他是谁,今天中午在这里的情况。我希望你能说得越详细越好,不管是你还是他都说了些什么话。任何情况都有助于侦破此案。”
店小二皱起眉头思索。
“喏,”店小二终于开口,“我中午来上班的时候。他们其中之一就在门口等我了。”
“我中午来的时候,老板在楼上睡觉。”
“那你们老板见过两人没有?”
“我猜想他见到了,可他也分不清他俩谁是谁。反正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我在午时左右来到这里,也许稍微迟一会儿。我在街上买了点儿东西。您瞧,我买了这条腰带?”他得意洋洋地让他看看,那是一条崭新的闪闪发亮的黑腰带。包大人说很好看,耐心听他慢慢往下说:“他们其中之一正在门外等我。他进来之后,老板就上楼去了。他喝了酒,我也喝了酒。店里没有别的客人。”
公孙策追问:“他是用碗喝呢,还是就着酒壶口喝?”
“哦,像往常那样用碗喝。”
“那他喝酒的碗眼下在哪儿?”
她困惑地瞧他一眼:“您是指他用过的……碗吗?”
“对。”
“哎呀,……我把它们都跟别的碗放在一起洗干净了。”
包黑子与公孙策尽量掩饰住自己的失望。他心想,哪儿能那么便让你在酒壶与碗上找到指纹。“接着说吧。”
“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啦。”
“他在这儿呆了多久?”
她想了想,说道:“可能是一直呆到差一炷香到未时才走。不过有件事现在想起来挺好笑。”
“什么事好笑啊?”
“他一直问世间。差不多每隔一段时间就问我一次世间。”
包黑子宽慰地笑了,这正是他所料想的。那个呆在酒店的小伙子当然对时间十分关心,这样一来,店小二就会记得时辰,就会回答他现在被问起的这个预料到的问题。那个家伙早就知道作案的钟点,一直停留到事成之后才离开。包黑子要能辨认出哪个兄弟动刀杀了人,那么店小二这番作证也能构成另一个人犯有同谋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