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丁叫来了云鸢,白钧文招手让云鸢上前。云鸢走上前,白钧文压低了声音道:“你老实跟我说,七叔那小白猫是不是从青楼弄来的?”
云鸢知道,她如果照实说了,肯定会惹得王爷不满。长孙殿下常来瑞王府,云鸢早已熟识,知道这个长孙殿下是最为和善之人,若在他和王爷之间有个取舍,她肯定选择不得罪王爷,于是便摇头装不知:“这个奴婢不大清楚。”
“大胆!”白钧文突然怒喝道,“方才在花园里分明听见你对七叔说,养了些猫来冒充那只小白猫给青楼送去了,这会儿却推说不知?”
云鸢没想到长孙殿下会突然发怒,连忙跪了下来:“是奴婢的错,奴婢只是不敢妄议主子是非。”
白钧文面色缓了缓:“你这怎么是妄议主子呢?不过是对我说了实话而已,更何况……你可知我今日来的目的?”
云鸢摇头。
“七叔近些日子,行事颇为荒诞,身为王爷,竟然大张旗鼓的去青楼?皇爷爷早就不满意了,所以托我来提醒提醒七叔。我可是代皇爷爷来的,你老实答话即可,若敢有半句虚言,可是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一说出口,云鸢吓得赶紧磕头:“奴婢不敢!”
“你不要紧张,我也是常来七叔这里的,咱们都熟识,你起来回话。”白钧文看云鸢已然被自己吓懵了,对自己这番连吓带哄的效果很满意。
云鸢不敢再随意了,战战兢兢地站在皇长孙面前,等候问话。
“那小白猫是不是从青楼弄出来的?”白钧文问道。
云鸢摇了摇头:“也不是,那是六月六游湖的时候,王爷从水里救出来的,不过此猫确实是怡情楼的。”
“哦……”白钧文若有所思,“不过……七叔怎么会对那只猫如此感兴趣呢?”
“这奴婢着实不知,只不过上次王爷去怡情楼,确实是为了这只猫。”
“为了……猫?!”白钧文摩挲着下巴思索了良久,突然转了话题:“今日我逛得累了,晚上就不回宫了,在七叔这歇息。”
云鸢连忙应道:“是,奴婢这就去给殿下安排。”
……
水云闲洗完了澡,白子秋抱着回了自己的卧房。
白子秋一只手拿着书,一只手抱着猫,一页书看完了,就把书放回桌上,单手翻了页,复又拿起来看,偶尔低头发现小白猫也伸着头往书上看,笑道:“你也看得懂书吗?”
不等水云闲表态,白子秋笑了笑,自言自语地道:“能听懂人话也是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会认字?”
认字?白子秋眸光一闪,放下了书,举起小白猫问道:“我教你认字好不好?”
水云闲赶紧摇摇头。认什么字啊!我识的字不比你少,用得着你教我?
白子秋把小白猫放在了书桌上,提起笔,在纸上写了个“山”,柔声道:“这个字是‘山’……”
我刚明明摇头了喂,你看不到么?水云闲看着纸上的“山”字,和白子秋一本正经的脸,更加拼命摇着头,头都快被自己晃晕了。
白子秋手上力道加重,一记冷眼瞪了过去,水云闲连忙停住了摇得如拨浪鼓的头,蔫蔫地趴在桌上,哀怨地看着纸上那个“山”字。
白子秋又提起笔,在水上写了个“水”字,道:“这个字是‘水’,山水美景,山与水便是这两个字了。”
水云闲翻了翻白眼。
“今日就学这两个字吧,今天晚上好好记记,明天我再来考你。”
云鸢进门时,就看见王爷在写字,还不时地与那小白猫对视一眼,那眼眸中尽是柔情,她揉了揉额头,王爷这样子何时是个头。
“王爷,长孙殿下今日不回宫了,说要住府上。”云鸢进门禀道。
“你安排吧。”云鸢领了命正欲出去,白子秋叫住了,指着桌上写着“山”、“水”两个字的纸,道:“把这张纸贴在隔壁它那小屋里的墙上。”
“谁?这只猫吗?贴这猫屋里?”云鸢很是震惊。
白子秋见云鸢迟疑,皱了眉:“嗯?”
云鸢连忙应声:“是,这就去。”上前拿了那张纸,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木木地走出了王爷的卧房,去了小白猫屋里。
……
夜里,水云闲看着墙上那两个字,无奈地摇了摇头,趴在软垫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梦中,自己好像坐在湖边玩耍,光着脚伸到水里,凉凉的湖水浸润着她的双脚,一丝凉爽之意从脚底传遍了全身,她低头看这湖水里的脚,白嫩纤细,五趾分明……
她“唰”地一下把脚从水里伸了出来,这……这不是猫爪?她惊喜万分,低头照了照湖面,不是猫脸,是她自己的脸!她开心地在湖边跳了起来。
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琴音,她循声望去,湖边凉亭里,白子秋正在弹琴,她轻轻踮脚过去,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到了凉亭边,她低头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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