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
赢墀说:“天衢子有化身在里面,三脉掌院也在其中,我们没有眼线,难免消息滞后。即刻起,你判出魔族,投入画城。看看里面到底是何状况。”
鬼夜来震惊,万想不到自己在这时候被推出去挡刀:“魔尊!”
赢墀瞪他:“还不快去。”
鬼夜来磨磨蹭蹭一阵,终于还是硬着头皮道:“属下遵命。”
九月初九是傀首生辰。
顼婳喜欢过生日,以前都是画城魔傀替她过。但上次见识了银蟾玉花宴的热闹之后,她叫来太史长令:“今年广发请柬,魔族每个势力务必都有一张。本座寿宴,让他们有空都来。”
这是什么意思?画城要吞并魔族?!
太史长令头皮一麻,但如今的顼婳,谁敢违逆?他只好跪拜道:“是。属下这就命祭司神殿派发请柬。可是……”他想了想,还是问:“可是傀首,万一其中有些人,不能前来,如何是好?”
他到底还是领了赢墀不少好处,这时候当然还是要探明顼婳口风,也还向魔族透露一声。顼婳把玩着手中折扇,说:“所有魔族,同居天魔圣域,又不是千山万水。最好还是都来。如果有人不到,那就让他们及时回禀,也好让画城这边少做点吃食,免得浪费。”
太史长令心惊肉跳,忙应了声是。出得星辰海,连顼婳向他打招呼他都没反应,匆忙令祭司神殿写了请柬,匆匆发向魔族各大族长。
连魔尊都没落下。
天魔圣殿,赢墀接到请柬,神情有族长们一样,面色铁青。他沉声问:“玄门的银蟾玉花宴,由九渊仙宗举办,那是九渊为了彰显自己玄门第一宗的地位。以示玄门一统。如今傀首广发请柬,难道也有此意吗?”
太史长令额上冷汗直冒——不、不知道啊!他说:“回禀魔尊,这么多年来,画城安居一隅,从未有过争雄之心。但是顼婳不仅来历不明,更是实力莫测。如今又突现圣剑相助,我等实在不能揣度其心思。”
赢墀用力将请柬拍在桌上,冷笑:“那傀首可有言明,如果有人不去,该当如何啊?”
太史长令别无办法,只得实话实说了:“这个在下倒是问过,傀首说,若是诸位中有人不去,趁早言明。好令画城……不准备各位吃食,免得浪费。”
这是何意?!
天魔圣殿气氛凝重,赢墀沉声道:“我等明白了。你回去吧。”
太史长令既不敢得罪他,又不敢违逆顼婳,只得躬身而走。诸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赢墀身上,赢墀冷笑:“依各位族老看,她这话是何意?”
有人沉吟半晌,细细分析:“魔族,她的意思,恐怕非常浅显。若是不去,便不再需要吃食。”
赤|裸|裸地威胁!!赢墀心中一沉,说:“如此,她是要仿效流华世家,若有不从,便行屠灭之意了?”
诸人都变了脸色,赢墀将手按在那张请柬上,说:“上次融天山九脉掌院齐入画城,甫一交手,便有三位被擒,其他六人轻伤败走。足见天河圣剑之威。魔族素来同气连枝,如今出了这等逆魔,吾意,各位先行前往画城赴宴,暂避锋芒。当务之急,是与玄门联手,夺回圣剑。画城失去依仗,自然不必再顾虐。一切旧账,留待日后清算。”
十几位族长这才一并松了口气,总算不用立刻跟画城硬碰硬。诸人一并向赢墀行礼:“魔尊英明。”
九月初九画城之宴,传遍玄魔两族。而顼婳向整个魔族发出请柬三十六封,无一族胆敢拒绝。
连魔尊赢墀也亲口允诺将亲自前来道贺。
整个九渊仙宗陷入沉思。载霜归当先问:“什么意思,难道她竟然是想一统魔族不成?”
秋结意说:“如果魔族由她一统,追回天河圣剑,恐怕将是难上加难。”
天衢子沉默不语,这次连三十几位长老都忍不住了,纷纷看向他,目光热切。天衢子说:“以她的性情,这不过一场寿宴罢了,本院认为,是魔族想太多。”
九月初九。魔族大大小小三十五族,外带魔尊,一共前往画城。
木狂阳、九盏灯、君迁子和天衢子的化身眼看着他们结伴而来,共同入城。顼婳倒是热情,命人在城下相迎。小恶魔、奚云清帮着三君引人入席。
木狂阳说:“这魔族也并没有多少骨气嘛。”
话音刚落,外面突有魔傀传报:“傀首,外面有一人,自称奚玄舟,前来为傀首庆生。”
画城一片死寂,所有魔族族老互相打量。连木狂阳、付醇风、君迁子、九盏灯都不由望向旁边天衢子的化身。他们四人因为不是魔族,此时单列一席。
然而天衢子的化身饮着清茶,不置一词。
顼婳起身,扬声道:“请。”
声音落地,一个人由魔傀引领着,自远处行来。
奚玄舟,没有着阴阳院服饰,只穿了竹青色的常服。他仍然背着半筝,却不见宝剑。此时挟着一个半人高的盒子,披星戴月,缓缓行来。风仪惊世。
“奚玄舟,贺傀首芳辰。”他行至顼婳跟前,递上半人高的盒子,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