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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离微微叹气,问情就很自然地跟着孟离来到了郑羡的衣冠冢前,之前在这里洒下的花种子都生根发芽开花了。
围绕着整个坟墓,五颜六色的花,散发着蓬勃的朝气,也弥漫着鲜花的香气。
世梵令居高临下地看着坟墓,说道:“原来是个衣冠冢。”
“主人是个灵魂体?”
孟离点点头:“以前在域上的朋友。”
“灵魂都消散了,你说什么也不可能听得见。”世梵令说。
孟离:“我知道。”
“只是我寻求的不过是一种精神寄托,我假装她还在,和她说说话,我能好过一点。”
“大多时候,人都在寻求自我安慰,我也不能免俗。”她苦笑一声。
世梵令嗯了一声:“那你说吧。”
孟离半蹲下来,看到花丛之中长了一些杂草,伸出手开始拔,她微微叹气,说道:“当初你所求的,不过是一点底牌。”
“你与我想的都一样,以为要苦苦煎熬到最后,你唯恐世界越来越少从而被淘汰。”
“其实我们想的都没有错,如果世界慢慢变少,无事可做的任务者越来越多,组织一定会用某种方式淘汰掉多余的人,然后留存一部分人守护小世界到最后。”
“可惜我们谁也没料到,有这样一天,小世界都化为虚有,一点残片都没留下,仿佛这浩瀚之界就从未存在过小世界一般。”
“你当时即便是成功了,今日也要随着小世界而去。”
“你该等一等的,熬到现在,熬到现在就好了,大家都解脱了,所有灵魂体即将更换新的模式生存。”
“作为任务者,你或许少了点运气和机缘,但是在这样的大环境里,说不得还有新的出路,你该等一等的。”
孟离的语气满是痛心,她的眼泪跟着往下掉,一滴一滴落在花蕊里,落在泥土里,她很难过,如果郑羡耐得住性子熬一熬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有不一样的出路。
“怪我无能,没能保下你。”
“怪我懦弱,也没能救出你来。”
有些事,想想都很难受,郑羡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自己却没做什么。
只是郑羡为什么要脑子一热去做一些组织不可饶恕的事情,自己又如何为了郑羡与整个组织为敌,她并没有与整个组织为敌的资本。
即便是搭上这条命,也不可能救得出郑羡,郑羡为了自己的过错付出了生命。
何况她还要顾及和尤允之间的友谊,不能叫尤允难做,又还要顾及组织的颜面……她也有太多难处……
“阿离,你别太自责了。”问情见孟离难过,也跟着难过,她蹲在孟离旁边,拍着孟离的背,说道:“也许她的消散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又何必强求她活在痛苦的环境之中。”
“难道活着,去那个空间她就会很开心吗?你也知道里面会很难熬。”
问情拿出手帕帮忙孟离擦眼泪,孟离接过手帕自己擦,说道:“或许吧。”
她只是在幻想会有不同的结果罢了。
众生皆苦,尚且不能完成自我救赎,又如何奢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