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节外生枝,柳清妍让石磊留下看着,自己一溜烟的向家跑。
石磊天生自带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冷口冷面直直往那儿一戳,绝对能镇住场子。
因其相貌俊美若天神下凡,虽是一副生人勿近模样,围观群众此刻仍不舍离去。
那几个收保护费的汉子不识得石磊,见石磊的气质卓尔不群,猜想他身份必定非同一般。
为首的汉子有心去结交,左顾右想后壮起胆子上前搭话,“请问小兄弟高姓大名,在下段三,对这一片的事能说得上几句话。”
石磊本不欲搭理,几个地痞小喽啰而已,还不配跟他称兄道弟,又一想,这是柳清妍的事,万一弄砸了,小东西肯定会生气,一生气就不会给他饭吃。
他淡淡瞥了一眼段三,简单明了的吐出几个字,“威远镖局,石磊。”
此言一出,段三若还不明白石磊的身份,那他就是白混了这么多年的社会。
威远镖局名声在外,黑白两道都能吃得开,他段三只是城里帮会的小头目,小到微不足道的那种,平时连跟人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原来是威远镖局的少主,段三冒犯了。”
段三恭敬地抱拳行礼退到一边,并让手下将陈雅秀放开,有威远镖局的这位大爷在此,他还怕没人认账么。
陈雅秀身体重获自由,抓起地上的菜刀要去砍陈长贵。
王小二等人赶忙阻拦,人还没脱手,不能让她出事。
柳清妍风风火火跑回家,冲进房里数了八百两银票出来揣进怀内,又一溜烟的跑了。
众人见她跑进跑出的,觉得甚是奇怪。
段三一行人拿到银票后即时离去,临走前还向石磊客气的抱拳行礼。
劫后余生的陈雅秀心定下来,神色十分平静,直直对柳清妍跪下,“请姑娘赐名。”
她的卖身契是死契,余生就只能听从主子的安排,再无自由,改名换姓是必然的。
柳清妍很欣赏陈雅秀的爽性,她最讨厌没有主见,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人,目光在铺子内环视一圈,最后落在酒坛上的酒字上,“从此你就叫酒儿吧,姓便不用改了。”
“酒儿谢姑娘赐名。”陈雅秀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她没想到还有机会保留原来的姓氏。
“让你保留原来的姓氏,是念在你性子刚烈不屈的份上,可不是让你跟那无耻赌徒再有丝毫瓜葛,你听清了吗?”柳清妍的声音淡而清冷。
言下之意:让你保留祖姓是我对你的恩情,但你也要牢记自己的身份。
她可不是乱发善心的烂好人,平白无故花大把银子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况此人背后还有一个已被赌瘾蒙蔽心智的同胞兄长。
若不将千丝万缕的血缘关系干干净净斩断,她柳清妍不放心去培养一个有可能成为隐患的助手。
“姑娘放心,酒儿不是忘恩负义,分不清好歹的人,那畜生即把酒儿卖进那种地方去,酒儿与他的兄妹情分已断,往后若相见,即是陌路人。”陈酒儿冷眼望着在铺子门口不远处徘徊的陈长贵道。
柳清妍悠然一笑,上前扶起陈酒儿,道:“酒儿姐姐快起来,你我虽是主仆名分,但我只是才搬进城来的乡下丫头,城里的规矩许多都不懂,需要姐姐来提点,你我二人便是姐妹的情谊。”
陈酒儿怔了一怔,随即道:“主就是主,仆就是仆,酒儿不敢僭越,做下人的自该随时替主子分忧。”
柳清妍见她的对答一字一句进退得当,极有分寸,好奇问道:“酒儿姐姐可曾读过书?”
“回姑娘,酒儿不敢说读过书,只是些须认得几个字,用来记账罢了。“陈酒儿回答。
石磊在一旁没人搭理很无聊,揭开柜台上的酒坛子来瞧,闻一闻,用酒提取出一点来尝了尝,苦着脸直吐舌头。
柳清妍见了,感觉有些好笑,感情这家伙还不会喝酒呢。
“喏,这是铺子的房契和酒儿的卖身契,你帮我跑一趟衙门去换成红契吧。”
石磊一脸不情愿地接过去,为什么总是让他干跑腿的活儿呀!
“不去今儿没饭吃啊。”柳清妍补充一句。
石磊闻言,闪身出铺子,飞快地跑回镖局牵马去了。
县衙离得有点远,不骑马过去,晌午饭之前可赶不回来。
“小样,还治不了你。”柳清妍心里想道。
“姑娘,这是账本,只是账面上的余钱都被那畜生拿走了。”陈酒儿谨守规矩,铺子是主家的了,自然该交接清楚。
柳清妍接过账本翻开随意瞧瞧,见字迹还算工整便放下了,笑道:“以前的账我不追究,以后的账你可得记清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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