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挂着笑,木木的转眼,看向自己的右肩,没事儿啊,我没事儿啊。
左手抬起,从肩头摸过,掌心忽的湿热,指尖一掏,在右肩背部,摸到了一个热热的,黏糊糊的洞……
“谁开的抢!”
有警察大喊,余光中,瞄到追出的公安都防守状蹲到地上,“小心!”
“鱼儿!”
庄少非的一声惊叫划破长空,我直直的看他朝我奔过,“鱼儿!”
“小金!”
齐忠恒更是惊恐的看我,扯着我手一动,“小金,你……”
“我没事……”
我用力的吐出三个字,腿却是一软,单膝‘噗通’!的跪地,“我……”
“鱼儿!你怎么了!啊?!”
倒地的瞬间我猛地被庄少非抱在怀里,他的手顺着我后背一摸,涂满鲜红的手掌当即就刺痛了我的眼,“鱼儿!鱼儿!”
我想说没事儿,没事儿……
一种形容不出的疼痛的却从后肩的骨头中喷涌而出,洞口像是生出了锯齿刀子,沿着我的四肢百骸层层生剐--。
疼的我喉咙里只能发出艰难的音节,衣服,好像是湿了,紧紧的,热热的,贴着我的后背,很不舒服……
“车哪!”
庄少非拦腰抱起我,扯着凄厉的声音狂吼,“我鱼儿中抢啦!妈的!赶紧给她送医院!车啊!”
中抢了?
我恍惚着,唇角疼的抽搐~。
原来,中抢就是这种感觉,可,没有穿透啊~。
电视剧里,子弹不是都会穿出吗……
有车开到身旁,庄少非抱着我就坐到后面,他像个疯子一样的叫唤,“去西城医院!快!快!”
我感觉到他的手一直在捂着我后肩,可有热乎乎的液体,一直在涌,涌的我很疼,很疼……
像是要抽干了我,抽干我身上所有的液体--。
“鱼儿,没事儿,不会有事儿的……”
庄少非的声音在我脸前响着,“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别怕,别怕……哥们会让你好好的……好好的……”
车里太暗,我很用力地想看清庄少非的脸,可入目的,却是虚幻的画面……
我和小兰从大院出来,我还穿着那件很像列宁装的军便服,新婚的衣服,不,不是我,是金多瑜,她和小兰在道边看到了红云,鸡蛋换围巾……
画面转的很快,金多瑜被实验小学的门卫呵斥的不知所措……
她请小兰吃面,偷偷的在女厕所抽烟……她在大院骑着自行车教训扯老婆舌的女人,二十岁的金多瑜,骑在自行车上,双臂张开,像鸟儿一样的惬意啊。
她去清河村……她的一眸一笑都是无比的清晰……
我努力的睁大眼,看到金多瑜在车上遇到大哥,她唱歌,她在臭小子家撞到了洗澡的庄少非,她替臭小子出气……她被大哥救了……她在厨房给大哥唱喀秋莎……
眼里,突然有液体涌出,我呆呆的看,直到眼前出现了养老院的长廊,似乎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肖鑫,肖鑫……
“我要走了……我要走了……”我哑着嗓子发声,不疼了,后肩膀的洞口不疼了,我很累,很累,好像又吃了安眠药,闭上眼,就会很舒服,“大哥……我任务完成了……我完成了……我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