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澉觉得,其实这样也挺好,有个人陪着吃饭,比自己一个人冷清的场景要强多了,哪怕不说话,她在一旁弄出些声响,也是好的。
吃过饭,撤了桌,摆上条案上茶盅,墨容澉摒退左右,神情有些认真,“王妃,现在屋里就剩下咱们两人,你若是相信我,便把事情原委告诉我,死的青梅虽然是从白相府过来的,卖身契不在我手里,谈不上是我的人,可好歹死在我府里,这件事我不能不管了。”
白千帆之前有所顾忌,现在感觉墨容澉应该是可以靠得住的,便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他。
墨容澉万万没想到,事情跟他猜的刚好相反,不是白千帆想杀身边的人,是白夫人想杀白千帆。他所有的猜测不过是因为强加给自己先入为主的印象,一直认定白千帆有问题,无论怎么装,她就是有问题。贾桐宁九不信,绮红绿荷不信,偏他自己一口咬定,现在事实证明,是他错了!
一个有权有势的嫡母想杀孤苦伶仃的庶女,为什么呢?白千帆倒底碍了她什么,要让她这样痛下杀手?
“白夫人为什么要你的命?”
白千帆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大概嫌我是个吃闲饭的,想少养一个人吧。”
墨容澉哼了一声:“堂堂相爷府,连个庶女都养不起?白丞相也是这个意思?”
“那倒没有,我爹对我还是不错的,有几次知道夫人的所为,还狠狠的教训了她。”
“怕是做给你看的吧?”
“我爹位高权重,日理万机,家里的事管不了许多,但只要他知道,必然会插手。”
墨容澉打量着她,“所以你爹让你做任何事,你都肯听?”
“也不会,至少伤天害理的事我就不会做,我奶娘说,人活在世上,过得再窝囊,也要堂堂正正,不存害人之心。”
“别人来害你,也无所谓?”
“当然不,坏人好人我还是分得清的。”白千帆对他展颜一笑,“王爷就是好人。”
她捧着茶盅,半歪着头,笑嘻嘻的看着他,有些不正经的样子,可神情分明很认真。
墨容澉垂下眼帘,想起她在巷子里的话,有心想问一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对她的过往充满了好奇,“你,小时侯可遇到过什么不好的事?”
白千帆几乎不用想,“太多了,明枪暗剑,多不胜数,有时侯我都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是一个奇迹。奶娘说我是属猫的,有九条命。”
“最不好的事呢?”
“大概要算八岁那年,我被沉了井。”
墨容澉心一窒,连呼吸都顿住,“沉了井?谁干的?”
白千帆见他突然变了脸,一股肃杀之气从眉宇间勃然迸发,吓得身子一哆嗦,“王爷,你……”
墨容澉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努力平息了下来,咽了一口气,伸手过去,把她的手握在掌心,“你告诉我,把所有不好的事,通通告诉我。”
白千帆被他莫名的样子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嗫嗫的,“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他将她的手握紧了一些,“告诉我,我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