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越发在她脑海中清晰起来,到得最后,她甚至都产生了某种错觉,仿若温俗就在她身边似的。
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大口呼吸的同时,蒋知夏又再次巡视了一番屋内,除了她,并没有任何其他人的存在。
温俗自然也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惨淡的笑了一声,她都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了起来,明明说要断绝一切关系的人是她,明明说要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的也是她,怎么最后却是她最放不下呢?
温俗应该是不会像她这般狼狈不堪的吧?
然而蒋知夏不会知道的是,此时身处异国他乡的温俗眼下的境况也不会比蒋知夏好上多少。
深夜的航班起飞,仰靠在椅背上的温俗却并无半分睡意。
身边昨晚一夜未眠的助理先生早已是昏昏欲睡,可老板还清醒着,他自然也不敢进入梦乡。
顶着浓浓的熊猫眼,助理先生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一眼身边的温俗,见他始终睁着眼眸仰望机舱顶,目光自然也顺着看了过去。
可机舱顶明明什么都没有。
“那个,老板,”助理先生压低了声音询问道,“您现在还不打算休息吗?”
如果温俗再不打算休息的话,助理先生真是怀疑他还能陪温俗撑到何时。
毕竟现在他可是连说个话都忍不住哈欠连天了。
而对于助理的询问,眼神直勾勾盯着机舱顶的温俗看似对外界没任何反应,却还是在助理先生期待的目光注视下缓缓从嘴里吐出一句话。
“你想睡就先睡。”
一听这话,早已强撑不住的助理先生自然是好一阵欢喜,可欢喜之余,他还是有些许放心不下自家老板。
像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在遇到蒋知夏之前,助理先生可从来没有在温俗身上看到过半分。
所以即使明知现在过多询问或许会惹得温俗不悦,助理先生却还是冒死追问了一句。
“那老板,您呢?”
只是对于助理先生这话,温俗此时倒真是没了半分反应,漆黑眼眸藏着深不见底的深沉,神情犹如冰雕一般毫无改变。
这样一来,助理先生倒真是有些左右为难,可席卷而来的困意让他实在难以抵挡,迷迷糊糊当中,也不知怎么就那么昏睡了过去。
整个机舱此时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当中,除了偶尔有几声轻轻的梦呓声外便没了其它。
温俗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上方的机舱顶,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在包厢内蒋知夏冷漠坚决的最后一幕。
这小妮子到底还是比他狠心的多,竟然开口便是要跟他断绝一切关系。
断绝吗?
温俗微微皱了皱眉,以往这样的词汇只会从他的嘴里说出,什么时候竟然让蒋知夏成为了他们之间处于主导地位的那个人了?
或许是他太过纵容她了吧?
纵容吗?
温俗又微微摇了摇头,如果是纵容,蒋知夏也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那么一副伤心欲绝的神情了吧?
蒋知夏在意的或许更多的还是他的心意?
只是一想到眼下这情况,温俗又只能无奈的阖上双眸。
现在的确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