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重力道,再将我往前一揽,陈图放慢语速:“伍一,在这个时候,我这边有些什么风吹草动,都会影响到结果。所以我需要一点点时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能说,我确实应该明白的,可我又有些被害妄想症地臆想,陈图这番话已经别有天机。可当我拼命想要拨开面前的雾霾去看个清清楚楚,那些天机已经隐入到更浓的雾霭中。
有些迷惘,但那些不安感消弭不少,我点了点头:“我尽量去明白。”
沉寂了数十秒后,我想着我现在虽然不能大动汤雯雯,但总能给陈图抛点前奏吧?不然省得有一天汤雯雯这只土鹅在我的手里面崩塌,我怕陈图跌破眼镜。好歹眼镜也得花钱买,能省一笔算一笔是不。
漫不经心的,我从陈图的身上挪动了一下:“我看看几点了。”
把那个旧手机拿过来捏在手上,我故意把开关键按轻了,然后吐槽:“这破手机,反应迟钝得要命。”
循着我这句抱怨,陈图把目光聚焦在我的手上,他的眉头蹙起一些:“伍一,你什么时候换了手机?我都没发现?”
故作随意,我很憨厚笑笑:“前段时间呗,陈竞住院那段时间换的。”
眉宇间皱意和愧意混合,陈图:“我之前买给你那个新的,坏了?伍一不好意思,我最近太焦头烂额了,都没注意到你用回了旧手机。”
敛了敛眉,我稍稍埋下头来捣鼓着看了看时间,又把手机放回原处,这才慢腾腾说:“你说你之前买的那个啊,我也不确定它是不是坏了。那天我刚刚接完个电话,它就白屏了。后面我开了机,它里面啥都没了,还恢复了出厂设置。我原本想拿给你帮我看看的,毕竟我对于手机啥的不熟嘛,修理的事该你来。但你那段时间事多,我不想拿这种小事来麻烦你。我担心它后面还这样,就换回旧手机凑合几天,这么一来二去的忘了这茬。”
脸上疑云乍现,陈图疑惑万分:“接了个电话,它就白屏?你接了谁的电话啊?”
我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纠结了半分钟后,我故意岔开话题:“好了,别纠结我接了啥电话好吧!明天我们回家了,你帮我看看它到底有没有问题,没问题的话,我再换回来就好啦。就毛发点大的事,别太紧张。”
严峻取代疑惑,陈图的语气略显严肃起来:“伍一,给我说老实话,你接了谁的电话手机?”
我显得更为难:“陈图,你最近不是得忙友漫资源整合的事吗,这点小事你就别管了行吧。”
那种强大的气场,再一次散发出来,陈图语气很轻,却震慑人心:“告诉我。”
眼看着铺垫得也够多了,我作无辜状:“那天,是汤总助打给我。不过陈图,我觉得应该是我手机的问题,是我这个手机质量不好吧。明天你帮我看看就行了,能修就修咯,修不好你给我买一个新的好不好?”
嘴角拧起一些,陈图的声音一沉:“汤雯雯打给你?她找你有什么事?”
我算是明白了这个操蛋的世界,自古诚实靠不住,只有套路得人心。
心里面止不住的暗爽,我表面上却略显为难,嗫嚅好一阵,我才说:“没什么事。可能汤总助她不小心拨错电话了吧,没说什么的。”
疑云再现,陈图若有所思一阵:“哦,那你明天把那个手机拿给我看看。”
我知道有些事不能一蹴而就,凡事也讲求一个度,适可而止永远比用力过猛好,于是我点头:“好。我有点困了,不想再纠结这些小事了,我想睡觉。”
凑过来,将我的脸掰过来在我的左脸颊上印下一个浅吻,陈图拽过被子说:“好,睡觉。”
我刚刚躺下,他的手随即穿插过来与我十指紧扣,而我在这么一番折腾后,即使思维再活跃,也很快进入沉睡。
神清气爽地醒来,刚刚洗漱好,杨荣孟已经过来敲门,他安排了大家去大鹏那边吃了特别鲜美的海鲜。
这一次我们没和汤雯雯在同一座,而是跟邓七七吴一迪谢斌谢武和杨荣孟围在一起,总之我吃得挺尽兴。
吃饱喝足,这场众人狂欢的盛宴彻底走向尾声,陈图在给了李小莲一个生日红包后,我们挥手告别回到了家里。
一放下背包,陈图就让我去拿我那个手机出来,他去给躲鱼猫煮牛奶。
等我捏着手机出来,陈图已经把牛奶给小躲鱼端上,他秒变猫奴,用他那颀长的手指覆在小躲鱼的头上捋来捋去,我看着觉得暖融融的。
挨着他身侧坐下,我把手机递过来,声音不自觉变得温柔起来:“喏,你看看能修不。”
往我身上靠过来一些,陈图很快接上我的话茬:“那伍一咱们换个位置,你过来帮我摸摸躲鱼猫的头,它得有人摸摸头,才吃得欢快。”
我不禁哑言失笑:“陈图,我敢肯定,如果躲鱼猫会说话,它肯定会说,蠢货把你的手拿开,我吃东西的时候你特么的别碰我!”
吐槽归吐槽,但我愿意成全陈图这丁点童真,于是我很快跟他交换了位置,一边逗猫,一边看他利落地打开了电脑,用找了苹果的数据线,将那个手机连上电脑了。
在陈图的手指在键盘上面跳舞时,电脑屏幕上面出现了一个宝蓝色的框面,一串接一串的英文字母在上面跳动得贼快,我压根还没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陈图已经把手机摘了下来。
眼眸里面分明有一丝异样一掠而过,可陈图却很快对我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笑脸:“伍一,这手机质量不行,是手机内部芯片损坏了。咱们不要了,我后面给你买个新的。”
我总觉得陈图的胸腔里,藏着别样的惊涛骇浪,而这些跌宕到底因为什么原因,我就算想破头皮也不得而知。
反正一时半刻琢磨不透,我耸了耸肩:“好。你下次给我买个质量好点的。”
得到我的回应后,陈图把电脑关了,他却没有把那个被他判决死刑的手机丢垃圾桶里去,他而是站起来,说:“虽然这手机芯片坏了,但还不算是报废,我把它放书房里去哈。”
毫无疑问,陈图这种种行为,都昭示着他多少有些古怪。
而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想想他最近奔波颇多,后面还得为友漫的前途操碎心,我没有必要咄咄逼人,给他制造更多的困惑。
于是我点了点头:“你随意。”
陈图很快朝书房去了。
把门关上,他不知道是不是在书海里面遨游了,反正他进去快十分钟了都没出来。
就在我按捺不住好奇心,想过去看看他丫到底在里面干嘛时,陈图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有个陌生的号码,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因为我离他的手机挺近的,而他的手机又没上锁,所以这条简简单单的信息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