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算是回应。
不多时,我听到了陈图走出去,给我轻轻带上门的小小闷响。
一直迷糊不醒的我,竟然被陈图离去的关门声弄醒,我一个蹦跶起来,开始了心不在焉的一天。
下午五点出头,外面下起了入冬以来为数不多的大暴雨,我怕晚一点不好搭车,就让小段早点走了。
而我再忙活了大半个小时,也偃旗息鼓的,回去洗个头化个装换套好点的衣服,把自己认真收拾了一下。
我刚刚把钥匙门卡零钱手机等等装进那个搭配造型的手拿包里,陈图就到了门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天的工作压力太大,杂事太多,平时叨叨逼逼主动跟我扯淡一堆话的陈图,显得很沉默,这其中他走神数次,我用手捅他,他才回过神来。
我不愿凭着女人所谓的直觉去作让我堵心的揣测,我只当他是在想工作。
一路无言,我们来到与地王大厦两两相望的京基百纳这边,径直上了95楼。
在金碧辉煌的95层高的地方,即使可以俯瞰到深圳迷人的全景,然而我一个不小心望到地王大厦,就很容易想到设立在地王大厦里面的宝轮公司,然后我又能飞快地想到光芒四射的林思爱。
心情还是起伏,我按捺住,跟着陈图走进了与我原本的生活格格不入的繁华虚梦中。
友漫设宴的偌大包厢里,到处流光溢彩人头涌动,所有到场的人,都穿着无比昂贵的衣裳,到处是扑鼻而入的奢华香水的味道,似乎到这里来的人,都是生活在深圳最高层次的佼佼者,自然而然地自带着一种骄傲万分的气质。
即使如此,我的陈图,他依然像是这群佼佼者中让人侧面的星辰,他牵着我的手往前走,很多人给他让路,还不断地跟他打招呼,有的人喊他陈总,有的人喊他小陈总。
然而陈图却顶着一张无比高冷的面无表情的俊脸,最多只是点点头,也不说什么。
他很快带着我,走到了舞台附近。
我一下子就看到了被众人簇拥着的梁建芳。
还有站在一旁的陈正。
我要谢天谢地的是,这样的场合,李芊芊这只小疯狗不在。
看到我,陈正的脸色不好,就差吹胡子瞪眼了,但毕竟这是公众场合,他倒没直接给我甩脸色。
牵着我,陈图很快走到了梁建芳的身边去,他散淡地喊了一声:“妈。”
我赶紧的也喊:“梁阿姨。”
周围有几个与梁建芳同龄的男男女女,他们在我和陈图打完招呼后,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我的身上打量几番,最后是个穿戴很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笑着问:“梁总,两年不见,小图这精气神越来越好,这都找女朋友了。”
循着她这话,陈图将我的手抓得很紧,又用力拽了我一把,借用惯性把我拽得贴他更近,他把目光转到那个女人的身上,淡淡笑说:“李清阿姨你说笑了,你也该催促一迪,让他早点给你找个儿媳妇,顺道给整个大胖孙子。”
噢,这个李清,是吴一迪的妈妈。在以为吴一迪家里就小富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妈妈就每天闲得慌穿着睡衣出去搓麻将呢,现在看来我真是孤陋寡闻。
我怔然了几秒。
在我走神的当口,李清循着陈图这番话,她咯咯笑了几声,冲着梁建芳又说:“梁总,你家小图就是会说话,多接地气啊。不像我家一迪,整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跟个闷葫芦似的。”
梁建芳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她抬起眼帘看了看我,再看了看陈图,她淡淡说:“这些孩子,各有各的长处。我们这些人,就不叨扰年轻人了。”
顿了一下,梁建芳又说:“图图,你带着伍一到处转转去,多跟大家互动一下。”
我紧握着手拿包,虽然拘束,却还算是礼貌地朝各人点了点头示意一下,等我的目光落到李清的身上,我忽然扑捉到她似乎朝我连连翻了两个鄙夷的白眼。
心一沉,我飞快调转视线,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眼神,当做什么也没看见那般。
却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李清的嘴角扬了扬,勾出了一个不屑的弧度。
是陈图用力捏了我一下,我才从失神的状态中恢复如常,再次把难以发自正信的笑容挂在脸上,随着陈图远离了这险恶的是非之地。
然而,却又是遁入了另外一个更虚伪的是非之地。
在那一片觥筹交错你来我往阿谀奉承的气氛中,我感觉透不过气来,于是我覆过去,在陈图的耳边说:“你先聊着,我到那边拿东西吃。”
很快将我的脖子勾住,在我的耳边耳语,陈图说:“我陪你去?”
我摇了摇头,轻轻一句:“不了,不管你是代表漫游国际也好,你作为梁阿姨的儿子也好,过来这种场合,你都不应该躲在角落里,这样不妥。我自己去就是。”
到底也是知道大局为先的人,陈图眉头蹙起几分,他再次耳语说:“老婆对不起,委屈你了。你先坐一阵,我等会过来找你。”
我笑笑示意一下,彻底从这场虚妄的相互吹捧中解脱出来。
从水吧那边随意拿了一杯果汁,我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顶住吧台站着,再用漫不经心的目光看着不远处那堆在各怀鬼胎中觥筹交错的人。
就在这时,我的耳际响起了一个略显耳熟的男声。
“哟,这不是伍小姐嘛。”
我循着这个声音望去,只见刘承宇穿得挺韩版风的,他的嘴角挂着不屑的笑容,流里流气地盯着我看。
自从上次在陈图家的家宴上碰到刘承宇,我对于现在在这个地方遇到他,一点也不出奇。
不出奇是一码事,但我懒得跟他瞎掰浪费口水,也是真的。
就算他曾经对我高抬贵手网开一面,这也不代表我就得贴上去抱着他的大腿对他感恩戴德。毕竟他当初是意图犯罪在先,后面他只是及时停止犯罪,这只能算他丫的良心没全被狗吃了。
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我飞快地站直身体,转战到另外一个人稍微多一些的地方。
我以为刘承宇会就此作罢,没想到他却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贴上来,在距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流里流气的继续说:“怎么,这才半年不见,伍小姐就把我忘了?我可是很清晰地记得伍小姐的,我还记得伍小姐的皮肤,啧啧啧,真嫩,摸一把,我终生难忘。就是那晚我有点心软,不然真该仔细摸一摸关键的地方,看看伍小姐有没有被我撩拨得湿.透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