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满月反应过来想要追问个究竟的时候,唐其臻已经转身走远了。
她追出院子外面,一辆路过的人力黄包车把他载着离开了唐公馆。
她三哥,就这样,潇洒地,连一丝丝的不舍都没有就走了吗?
那他和允宜姐的婚事怎么办呢?
唐满月完全不觉得自己就是在杞人忧天,想一些完全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
她心情十分郁闷,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回到大厅门口,却眼尖地发现她大哥正坐在大厅一个人正独酌着茶。
这气定神闲的状态,简直就和刚刚那个濒临暴怒边缘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敢情,她大哥还会分身呀。
她总觉得这情绪变动有些大,也不想一个不经意撞到枪口上当炮灰,连忙灰溜溜趁着唐砚华不注意又跑了出去。
出了门口,她抓了一个佣人去帮她拿东西下来,跑去了宋公馆。
正如唐其臻所料的那般,唐满月这个没什么脑子的小姑娘是把自己该说的,不该说的话,全部都和宋允宜说了,简直就像是在给她交底。
唐其臻如果当场听到她的话,估计得濒临暴怒的边缘,气得吐血,他知道自己的妹妹这样的顽固不化,却不知道死心眼到这个地步。
唐其臻到了陆思铭的小公馆之后,不顾某伤员的反对,直接放好行李让他家的佣人帮忙收拾房间,就这样住下了。
另外一边,梁意年离开医院之后,则是直接到了百乐门上班。
她心里担心惦记着女儿,却也知道自己只有好好工作赚到钱,才能有给女儿治病的钱。
想到第一天上班,虽然还没能够正式开始伴舞,梁意年还是很紧张的。
梁家还没落败的时候,她是一个典型的大家闺秀,很少出门,也很少和那么多人打交道。
她的心底深处有怯意,她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人。
不管是陌生人还是曾相识的人,对她来说,应付他们都是一件艰巨的任务。
她怕自己做得不好,怕自己缩手缩脚,会让一切的事情变得糟糕。
只是,不管她愿意还是不愿意,害怕还是半点不怯场,再次踏进百乐门后舞台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一切的担忧都是无用的,她的人生,是开始改变所有的格局了。
梁意年到的时候,和她同一批的舞女差不多都已经到了,换衣服的换衣服,化妆的化妆,看起来大家都挺紧张的。
梁意年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这会儿却好像突然能静下心来,也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潘红莲每次带新的舞女,都很严谨,这一次也不例外,什么都要亲自盯着,就怕哪里出错,尤其这一次有她十分看重的梁意年,那她就更家慎重了。
看到梁意年过来,她挥手让人赶紧把她的衣服和饰品拿过来给她,让人准备好给她弄头发。
潘红莲已经能够想象得到,今天晚上这一批舞女上场,尤其是梁意年上场,踏上那舞台的瞬间的场面。
这样的绝代佳人,再加上才貌双全,她不火,天理难容。
因为顾及到很多刚刚进百乐门的舞女没有钱置办服装和首饰等必要用品,所以都是由潘红莲提议,百乐门从她们的工资中先扣了一部分,然后一起置办。
梁意年是第一次穿上带着一种妖艳气息的旗袍,她从换衣间出来的时候,化妆间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看着从换衣间出来的梁意年。
梁意年这会儿特别不自在,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旗袍,其实她也觉得很不习惯。
再加上众人注视自己的目光,梁意年更是觉得不自在了。
她知道那些目光中,除了少些许的善意目光,更多是这偌大的后台化妆间各种不善的目光。
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目光,梁意年已经没有第一次那么在意了。
潘红莲也呆住了,看到这样的梁意年,她心里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火,一定火!
百乐门将会座无虚席!
看到站在原地的梁意年,潘红莲笑吟吟地迎了上去,笑着接连说了三个好字。
这三个好字一落下,化妆间的气氛就更奇怪了,那些本来嫉妒的目光,更是化成了那些差点能扎人的敌意。
潘红莲说了几句绵里藏针的话,好说歹说,大概把她的意思表达清楚了。
差不多就是百乐门这里不是别的那些小舞厅,这里不存在争客人的情况,当然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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