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发难的不是袁崇焕,而是西南战区的袁宗第,云南、贵州落入唐军手中,战区东部威胁消失之后,他就将目标对准了乌斯藏。在昌都地区进行了两年的适应性训练,第五军的官兵已经完全适应了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原气候,如今他们有了向乌斯藏进军的本钱,尽管那里的平均海拔超过四千米。
在那样的高原上气候寒冷,但第五军有许多出身高丽和辽东,寒冷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何况如今是夏天,也是乌斯藏一年中交通最方便的时候。除此之外就是运输问题,对此袁宗第却是早有准备,他在昌都地区购买和圈养了大量牦牛。
这些牦牛属于高原动物,在乌斯藏高原上活动的能力相当强,就算负重数百公斤也照样行走,而普通的骡马和毛驴到了这个地方,就算什么也不驮,时间长了也会因为空气稀薄而死掉。
袁宗第就依靠着大批牦牛和做了充分准备的第五军,全面开进了乌斯藏地区。刘体纯同样没有闲着,乌拉尔军区从西疆省出发,借助远东军区在色楞格河修建的堡垒为屏障,以满桂的第三骑兵军为主力,开始横扫漠北和漠南蒙古,大量吞并蒙古草原上的土地。
蒙古黄金家族的旗号被打了出来,声称唐军与察哈尔部联合,要将蒙古人重新聚拢起来收归麾下。在拥有唐军强大实力的辅助下,黄金家族的名号又响亮了起来。接连打败了四五个大部落以后,蒙古人已经不敢再对黄金家族不敬,而这样的做法也让唐军进入蒙古的阻力大减,蚕食速度越来越快。
另外两路大军的进攻,只不过是敲敲边鼓,真正要直捣要害的乃是远东军区的袁崇焕。五月十一的清晨,双城卫的校场上就响彻着一个声音:“我们建军的口号是什么?”
“杀灭建奴,复我河山,血债血偿,不受降卒。”排列整齐的骑兵战士们高喊着这样的口号,全身充满着斗志。
“非常好。”吴之番站在队伍最前面的校阅台上,对着战士们几声呼喊道:“八年前,刘体仁将军为了掩护百姓撤退,与建奴血战到底。从那一刻开始,我们就以这句口号为目标建立了第一龙骑兵师。这些年来我们的队伍在壮大,番号在改变,但是我们的意志不变,我们的口号不变。这些年大家东征西讨,当年在刘将军尸体前喊出这句话的人,已经有许多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他们的精神长存,他们的意志永远与我们在一起。”
吴之番越说越是兴奋,他在校阅台上挥着手说道:“今天我们的机会已经到了,这是我们践行诺言的时候,是我们告慰先辈,为所有被建奴屠杀的百姓们讨还血债的时候,大家说应该怎么办?”
“杀,杀,杀。”队伍中齐声大喊着。
“说得对,遇到建奴我们只有一个字,杀。对于敌人的怜悯就是对战友的残忍,我希望你们能够记住这句话,并坚决的执行。”吴之番将右臂高举过头顶,攥成了一个拳头:“第一军听令,全体上马,出击。”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的拳头狠狠挥下,仿佛是为了加强语气一般。
骑兵战士们整齐划一的踏蹬上马,以营为单位,一队队的向着各自的目标冲去。第一骑兵军的速度最快,他们将从双城卫出发一直向西,先攻克长春再向南直攻沈阳城。
赵率教的第二骑兵军则是沿着外兴安岭南下,他们将先攻克老哈河卫,再转而向东进攻,最终与坚守山海关的第四骑兵军叶永刚所部取得联系,避免他们被两面合围。
这两路都是骑兵,他们将发挥机动优势以快打快,在清军反应过来之前,完成对辽东的包抄,切断关内关外清军的联系,并打算将留守关外的清军一口吃掉。要吃这顿大餐就要慢条斯理不急不躁的,而真正吃掉这片广大土地上清军的势力的,则是从脱伦卫一路向西南方向扩展前进的步兵第四军和第五守备军的两个师。
进军的顺利程度超乎想象,本来以为有场恶战的三路大军,却是迅速前进,情况犹如是在无人区一般。当然这些地方不可能真的是无人区,只不过各地少量的包衣奴才根本无人看管,没有食物的他们只好四处打猎采集野果。
幸好此时处于夏天,各地的食物还算丰富,加之包衣奴才人数不多,否则他们早就被饿死了。即便如此善后工作也相当麻烦,袁崇焕发现情况之后,立刻给附近几个省政府发出了求援信。
早已做了充足准备的几个省立刻派出数十万民夫,他们在特警部队的护卫下,携带大量食物、种子和农具进入辽东北方的大片区域,逐步帮助那些被解放出来的包衣奴才恢复生产。
袁崇焕和赵率教的两路无法迅速进军,只能亦步亦趋的边稳固地方边前进,吴之番的一路却有些不同。在将占据的地盘交给高丽省的民夫之后,吴之番立刻率队向着通化城奔去。
作为沈阳的东大门,通化城是不可能被放弃的,除非清军彻底放弃了整个辽东。上一次吴之番率领着唐军刚刚建立的骑兵团抵达这里,还是崇祯二年的时候,那一次这里只有三百名满人老弱骑兵驻守,结果一战就被消灭了,这一次吴之番已经做好了恶战的准备。
当数万唐军骑兵如洪水般冲来,将通化城团团包围之后,令吴之番奇怪的是城头居然挂出了白旗。四面城门大开,驻守此地的士兵一个个排着队走出来,将武器扔在了城门附近。
吴之番看得疑惑,立刻派出一个排的骑兵上前询问,很快一个身穿清军棉甲的男子就来到了面前。那个人到了吴之番马前当即跪倒说道:“小人张华,职务是大清国华军甲喇额真,如今特来向大人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