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竟然还有余力进攻,并且很快推进到了北德维纳河一线,还派出如此强大的军队进行入城仪式,从多个渠道汇聚过来的消息让伊里奇侯爵大为吃惊。本来随着散兵游勇逐渐归队,伊里奇侯爵还认为自己仍有一拼之力,打算重新集结起来发动进攻,可是现在看来就算他继续进攻,换来的只能是更加可耻的失败。
很快莫斯科的命令就来了,损失了三分之一的近卫军团被抽调回莫斯科,同时派来了掌握行政大权的国务大臣莫里斯公爵准备与唐军谈判。至于败军之将的伊里奇侯爵被免职,剩余俄军被要求沿着北德维纳河与卡马河一线布防,防止唐军的继续进攻。
俄国要求谈判的消息很快被传到了袁崇焕军中,他则以等待上级命令为由,将俄国的使节团晾在了科特拉斯,让他们等待国内派来谈判代表。对于这样的安排,俄国人没有什么异议,唐军的身份在欧洲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尽管因为通讯手段的落后,这个消息并未传到大明或者满蒙各势力的耳中,但欧洲各国已经是心知肚明。
从大明帝国到欧洲,道路何其遥远,就算走上半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有俄国使团并未着急,他们就在科特拉斯住了下来。不过情况远出俄国人的意料,半个月之后大明使者就来了。
所谓大明的使者,其实就是八贤王朱聿键派出来的谈判代表,这个人正是已经是升任北方总督的陈子龙。陈子龙早已得到了朱聿键的全部授权,奉命主持对俄国人的谈判,所以他已经有了准备,而袁崇焕传递消息使用了有线电报,虽然北方领土广大,需要一站一站的接力传递,消息也仅仅是两天时间就到了陈子龙手中。他接到消息之后,当即坐上火车到了彼尔姆,再转为马车前往科特拉斯,所以半个月就到了。
陈子龙前来谈判,高丽和远东地区自然也不会不管。刘体纯在战斗结束之后,已经率领第七军乘着火车,将数万俘虏押送回了海生崴,他将坐镇那里防止满蒙的偷袭,同时将这些俄军俘虏交给去年组建的海参崴劳务输出公司。
如今八贤王麾下已经有了两个劳务输出公司,其中比较小的一个是澳洲劳务公司,如今他们手下有着从南方各地搜集的一百五十万土著人,这些人被打着劳务输出的名义,在澳洲各地开辟种植园和矿井,他们实际上就是八贤王手中的奴隶,用来开发土地,为华夏移民进驻提供前期准备的。当然南方土著都好吃懒做,工作能力非常低下,为了加快对澳洲和中南半岛的开发,高丽省还支援过去了一百万倭奴,作为主要劳动力。
海生崴劳务输出公司比澳洲劳务公司要大上许多,他们掌控者一百多万倭奴,数十万建奴,近三百万通古斯人奴隶,前些日子还被朱聿键投放了数万欧洲四国联军的战俘,现在又加上了俄国战俘可谓是人员来历驳杂数量众多。
这些外国奴隶被统一管理,专门开垦北方很少有人涉及的寒冷地带,包括伐木、开矿和开垦农地,建设一个个城市,同时兼顾修筑铁路等工作。这两个劳务输出公司的奴隶死亡率极高,几乎是每天都有上千人的消耗,但在这个消息闭塞,又没有建立国际人权机构的时代,谁会去管这些人的死活,何况欧洲各国还不是在贩运黑奴吗?
这两大劳务公司的各种奴隶,不需要付工钱,伙食也很差,每天从事十六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从事八贤王麾下各种产业之中,科技含量最低但利润最高的筑路和开矿部分。朱聿键每天都在谋划着,如何给这两个劳务公司多弄些奴隶资源,以榨取更多的剩余价值,所以只要把人弄进去轻易不会再吐出来。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朱聿键给陈子龙的谈判底线中,就没有俘虏返还这一项,这也是陈子龙最为头疼的地方。
令陈子龙头疼的还不止这一项,唐军打了这样的胜仗,以朱聿键的性格自然是有多少利益就剥夺多少利益,这次定然要让俄国人伤筋动骨。他给出的谈判底线非常苛刻,几乎是令人难以忍受的,俄国人会否接受这样的谈判底线,陈子龙心中毫无把握,但是这个担子压在自己身上,陈子龙知道他必须完成。
按照朱聿键的说法,这是为了国家和民族争取足够的生存空间,一丝一毫也不能打折,所以就算了用尽卑劣的手段,他也必须要达成,陈子龙给自己暗暗打着气。
陈子龙骨子里还是文人做派,认为对外交使节应该以礼相待,他们没有听从袁崇焕的意见,故意将对方晾上几天,而是在抵达之后的第二天就会见了莫里斯公爵率领的使节团。
依照朱聿键的命令,这次谈判的主要代表是陈子龙,由袁崇焕予以辅助,所以他们两个人都出现在了谈判席上,不同的只是陈子龙一身传统的儒服,袁崇焕却穿了唐军为高级军官定做的礼服,而且他这一身还是中更以上级别才能穿的所谓将军礼服。
两人的穿着放在一起可谓相当古怪,尤其是袁崇焕这身配有肩章、领章和硬盖军帽,以及流苏缎带和勋章的礼服,更接近于欧洲人的审美观,让莫里斯公爵看得也不禁眼前一亮,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陈子龙对着莫里斯公爵拱拱手道:“这位想必就是俄国的公爵殿下了,此次让您久等失礼了。”陈子龙虽然办事干练,却免不了酸儒的文人作风,一上来竟然说起了客套话,让听了通译解释的莫里斯公爵也是愣了愣,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见到陈子龙这番做派,袁崇焕是好轻咳几声提醒他,示意在谈判的时候不需要太过客气
欧洲人谈判向来都是直来直去,没有什么人会绕圈子,陈子龙这样做本来是文人的固有习惯,但落到莫里斯公爵眼中,却变成了高深莫测。他心中暗暗嘀咕,这个人恐怕要与自己在谈判上兜圈子,故意不让谈判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