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小时的拼杀,让蒙古骑兵损失惨重,因此他们并未追击而是开始整队。然而这个他们惯常的做法,却让蒙古人的伤亡再次增加。猛烈的炮击再次开始,随着骑兵师退回出发阵地,骑炮营又有了用武之地。
两万骑兵本来已经损失六千多人,结果被再次遭遇密集的炮击,立刻就有数百人死伤,吴之番借机率军向南撤退。阿巴泰始终关注着战场,他本想将另外两万骑兵也投入进攻,结果突然发现对方有了撤退的迹象。
阿巴泰本来已经做了消灭对方的打算,见到吴之番打算撤退如何肯答应,他当即要命令全军追击。豪格将他拉住说道:“七叔千万不要冲动,我看他们可能是在诱敌,切不可上当啊。”
豪格并非什么智将,但丰富的作战经验也让他能够看得出来,对方本已经占据了上风,这个时候撤退绝不是溃退,追击这样的敌人自然要小心。
阿巴泰点了点头:“不错,就让第一波冲锋的蒙古骑兵向前追击,看看他们究竟搞什么鬼,我们随后前进,如果对方有埋伏就直接围歼。”阿巴泰率领的一万八旗军很快赶上了第二波的两万蒙古骑兵,他们与第一波蒙古骑兵拉开五里的距离,坠在后面向唐军追去。
第一波进攻的蒙古骑兵死伤惨重,本来是打算退回去重新整队再战的,没想到对方突然主动撤退了。他们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更是在骑炮营的轰击下不得不后退了三里,此时接到追击命令却已经与对方拉开了很大的差距,短时间内难以追击了。
尽管双方距离很大,蒙古骑兵还是不顾刚才作战的劳累奋起直追,希望能够死死咬住唐军骑兵,为后续部队的围歼提供有利条件。然而吴之番所率领的骑兵也都是精锐,怎么可能如此轻易被追上,更何况双方已经距离十多里,更是难以追到了。
双方一进一退,很快来到了济南城北的马颊河畔。令唐军骑兵有些惊讶的,是他们昨天渡过马颊河的时候,因为水深达到一米七,不得不扎了浮桥渡过,现在水深居然只有半米多了。
尽管河水冰冷刺骨,但毕竟这样的水深,只能刚刚沾到马腹,直接骑马趟过河去也不算困难。骑兵师很快就以团为单位,从水最浅的地方趟过了河去,并在河对岸集结成阵势。
因为过河降低了速度,蒙古骑兵得以迅速的追了过来,当骑兵师在河对岸重新结阵的时候,蒙古兵才刚刚抵达河对岸。发现对方不走了,这些蒙古骑兵大为兴奋,他们也顾不得再向后面的阿巴泰回报,急匆匆的下水打算追赶。
尽管河水很浅,但战马在其中涉水,速度会降到最低,在这个时候他们对远程射杀将没有任何防御力。骑炮营很快再次开火了,这次因为距离更近,他们并未使用普通的球形炮弹,而是改用了以布兜拢起的葡萄弹。
一次能发射数十枚的葡萄弹在冲出炮管的时候,会在一定方向上形成散射,覆盖很大一片面积。葡萄弹虽然射程近,但在其射击范围内,往往能够造成大规模的伤亡,而此时在河中的蒙古骑兵既是最好的靶标。
刚听到隆隆的炮声,蒙古骑兵并未有太多担心,毕竟普通炮弹只能打击一条直线上的士兵,这样的中弹几率很小,根本震慑不到蒙古骑兵。然而他们很快知道自己错了,这次的炮击,往往能够造成大面积士兵的死亡,而且死状都是极惨,许多骑兵甚至被连人带马打得粉碎。
在这样恐怖的炮击下,处于前排的蒙古骑兵几乎没有幸免的可能,尽管伤亡率与普通炮弹差不多,但对心里的震慑却更大了。然而对他们的不仅仅是火炮,很快骑兵们也用手中的燧发枪开始了射击。
没有冲击速度的骑兵,面对着全火器部队的射击,就是一群移动靶而已,还是那种移动速度不快的靶子。在燧发枪的攒射下,根本没人能够抵达对岸发起冲锋,结果蒙古骑兵冲锋了二十分钟,损失了超过三千人,而对面的骑兵师却毫发无伤,只是损耗了部分弹药而已。
见到情况不对,他们只好又撤回了河岸,等待阿巴泰率领大军来援。阿巴泰很快也抵达了,他问明了情况之后眉头皱了起来。“七叔,我看咱们可以向皇阿玛传递消息,请他过来坐镇。如果能消灭这支骑兵,不但能报了仇松辽平原也能安定了。”
“不错,现在我们过河会遭到射杀,他们过来也是一样。既然如此我们就在这里扎营,让皇上想办法好了。”阿巴泰实在想不出好主意,现在豪格的提议正好对了他的心思,他当即表示同意。
皇太极率领是五万大军距离比较远,但由济尔哈朗和萨哈廉率领的一支骑兵距离却比较近,所以他们先抵达了马颊河边。听了阿巴泰说得情况,萨哈廉笑道:“这有何难?火器虽然威力很大,但需要远处使用才行,而且还需要看得见。如果我们全军趁夜渡河,对方就看不太清楚了,我们的伤亡会大大降低。如果我们数万人一起冲上去,肯定会让对方措手不及,这条河不就过去了吗?”
豪格眼前一亮:“对啊,天黑了远处就看不到了,唐军的火器就成了盲人瞎马,我们趁机渡河绝对没问题。”
“我看还是小心为上。”济尔哈朗阻止道:“明人诡计多端,可不能轻易上当啊。”
“济尔哈朗,你的胆子越来越小了,竟然会怕了明人的阴谋诡计。再说我们的人这么多,害怕他们什么?”萨哈廉听得颇为不屑,尽管他是代善的儿子,比济尔哈朗小了一辈。但是对方只是努尔哈赤的侄子,与皇太极并非直系亲属,而且其父努尔哈齐早年反叛被努尔哈赤所杀,因此大家都有些看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