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见到众多官员伏地扣头,朱聿键笑眯眯的说道:“刚才周大人不是说些许辽饷,并不会弄得民不聊生吗?怎么到了诸位大人头上就不行?”
“非也,圣人云……”旁边的东阁大学士周道登晃着脑袋想引经据典,却被朱聿键打断了:“怎么?圣人之言还有对不得征收官员赋税有所提及。”
朱聿键这样说等于是在阴周道登,因为他知道周道登是个大草包,本身并无多大学识。朱聿键早就听说过当初崇祯御经筵的时候问周道登:“宰相须用读书人,当作何解?”
周道登想了半天,顺口作答:“容臣等到阁中查明后,再回奏皇上。”
过了一段,崇祯忽然想起件事就问:“近来诸臣奏疏中,总有‘情面’两字。何谓情面?”
周道登憋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他只好回答道:“情面者,面情之谓也。”这种回答,竟然出自堂堂阁臣之口,真令崇祯皇帝哭笑不得,就连站立在旁边的太监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正是因为这些事情,才让周道登在外面有了蠢人的名声。实际上他能入阁多半是因为前面几位首辅都是魏忠贤的阉党,崇祯为了人事过度,必须找个几方势力都能接受的人。周道登虽然为人蠢笨,但想来做事小心翼翼,哪一方的势力也不得罪,是这个过渡时期最好的人选,因此崇祯才会让他当了首辅。
后来事态平和,崇祯也真正掌握了中央大权,前几天他这才找了个理由将周道登贬斥。不过念在他忠心又无大错的面子上,崇祯依然让他在内阁中听用,只是不再担任首辅而已。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因为担任东阁大学士,被东林党招揽成了其中的一员。
朱聿键早就盯上这个家伙了,知道要想羞辱一番东林党,这个家伙是最好的突破口,只是苦于他一直没有说话,无法找茬对付他。如今他提出的三条,几乎是触怒了满朝文武的利益,周道登一时没忍住出声说话,这才被朱聿键抓到了。
朱聿键问他,周道登自然无法不说,这个没多少文化却总爱引经据典,把圣人之言当做万事皆通的人,听到朱聿键这么问,他当然顺口搭音:“正是如此。”
“胡说八道,你竟然敢欺瞒圣上。”朱聿键听到对方的回答,顿时变了脸色:“周大人是否知道,这官员不纳赋税乃是本朝太祖定下的规矩,圣人却千年之前就已经死了,他如何能够知道。”
“这圣人能预知过去未来,无所不能。”周道登摇头晃脑的说道,旁边的田贵妃却扑哧一声笑了:“这位大人说得圣人,怎么像极了庙里的菩萨。”
田贵妃此言一出,许多人都绷不住笑了出来。周道登被说得脸色通红,憋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明白为什么田贵妃会与他为难,实际上这个问题连朱聿键也很奇怪。虽然田贵妃做的相当自然,但是朱聿键可以感觉得出来,她如此大胆的出声调侃,多半是因为帮助他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