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后,郁闷不已的崔成秀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前往魏忠贤府上辞行。这个时候魏忠贤正坐在堂上发呆,最近几天唐王府的人异常活跃,虽然因为人太杂乱,东厂很难进行跟踪,但还是有人发现了问题。唐王身边的护卫之中,竟然有人与都察院的数名言官进行接触,虽然盯梢的人并未听到他们说什么,但还是让魏忠贤起了疑心。
“九千岁,卑职来向您辞行。”进门之后,崔成秀直接跪拜了下去。
“你说什么?”魏忠贤神色一凛:“你说辞行是怎么回事?”
崔成秀满脸愧色:“卑职今日被张慎言参奏,说我不守制回乡丁忧。如今皇上已经恩准,卑职已经被免除了兵部尚书职务,改由阎鸣泰担任。卑职自当回乡为老父丁忧,待期满后再回来听后九千岁的差遣。”
“糟了,皇上要对我们下手了。”魏忠贤猛地站了起来,他的脸上已经满是惊惧之色。
“皇上要下手?这不太可能吧。”崔成秀也是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情况会如此严重。
“我接到番子通报,昨天有唐王府的人与都察院言官接触,他们说话非常隐秘,所以番子没能听到。”魏忠贤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如果依今日张慎言的做法来看,皇上肯定是与唐王合谋,要对我们下手了。”
“这怎么可能?刚才在朝堂之上,唐王还有意回护我,只是皇上并未应允而已。”崔成秀惊讶的说道。
魏忠贤摇摇头道:“皇上和唐王两人一唱一和,将你等玩弄于鼓掌之间,你们还兀自不知啊。皇上留任阎鸣泰担任兵部尚书,根本就只是障眼法而已,你我都很清楚,阎鸣泰根本控制不住京城的骄兵悍将。”
“若是如此,我等岂不是束手待毙?”崔成秀被魏忠贤说得冷汗直冒。
魏忠贤的双眼微微眯起,对着崔成秀冷笑道:“皇上要老奴的性命,也要付出足够的代价。我是不会轻易就范的,让大家都过来议事,我们要趁着唐王大婚的机会放手一搏。”
魏忠贤并不知道,实际上唐王府的人去见言官,与张慎言弹劾崔成秀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那只是崇祯拉拢官员而已。就连崇祯也没有想到,魏忠贤这样的一个误会,差点让他万劫不复。
实际上崇祯之所以赐婚朱聿键,也是希望借着他大婚的机会,对魏忠贤的势力进行突袭。结果双方在阴错阳差之下,都开始了秘密的准备,而在这个纷乱的时期,却是谁也没有发现对方的异状。
朱聿键知道如今的京城之中,双方势力已经是暗潮涌动,但他认为魏忠贤不敢先发动叛乱。按照朱聿键和崇祯的谋划,清除魏忠贤的行动定在了两日后的夜晚,现在他只需要一心一意的布置自己的婚礼,同时让部下做崇祯的传声筒,调动各地兵力和人员,为他婚礼之夜的行动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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