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年少无知吗?要不是年少无知,我怎么会瞎了眼。”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两个人说话都夹枪带棒,针锋相对。
楚奕终于扭过了头,没有再看林深。他走了几步,神情淡漠地拉开了一间卫生间的门。
这份淡漠,无疑点燃了林深早就埋下的火种。
这个人有什么资格,在伤害他这么多以后,还能这么冷漠的,毫无愧疚心的面对他。
凭什么就他一个人,要承受那些痛苦。
所以,就在楚奕准备关上门的瞬间,林深已经从门外挤了进去,动作敏捷而残暴。
两个大男人站在同一间独立卫生间里,门已经被林深被反手拉住。
“林智障?这点礼节,你都不懂?”
林深抬着头看着眼前的楚奕,皮笑肉不笑地说,“礼节?老子为什么要和人渣讲礼节?”
相比林深尖锐的语气,楚奕明显要淡定很多。
他仿佛根本没有把林深放在眼里一样,居高临下地说,“你这幅样子,会让我以为,你还对我恋恋不忘。”
“是的,我天天对你念念不忘。”
不管真的假的,这一瞬间,楚奕被林深这一句话说得心窝子发酸,好像心里都能滴出泪来。
可是下一秒林深话锋一转,“天天盼着能收到你的死讯,可不就是念念不忘吗?”
楚奕没接这句话,而是继续淡然地看着他,“既然你喜欢这间卫生间,那我让给你。”
可是林深却堵在了卫生间门口,一副不让楚奕离开的样子。
“老子不让,你能拿我怎么样?”
“那我们两个一起上呗,像高中那会儿一样,看看谁尿得更远?”
陈年往事被提起,林深怒极反笑,“高中?高中我两个认识吗?我怎么记不得有你这么个人了?”
“你再不让我出去,外面的人该找进来了。”
林深呵呵一笑,“是啊,尤其是张一飞对吧?你两个像连体婴儿一样离不开,说不定离开你一会儿那家伙都要死了。”
楚奕挑了挑眉,斜而细的眉毛上扬着,张扬而骄傲,“吃醋?”
这些年楚奕已经很少做出挑眉的动作了。
现实教回他成熟,年少轻狂的骄傲早就被磨平,在那一个个陪着合作商吃饭喝酒,觥筹交错的商业饭局上,在那一个个跑断腿求别人给他一个机会的挣扎中,所有的棱角仿佛都被磨平。
可是现在,他看着林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十七岁的自己。
“吃醋,老子吃你什么醋?我只觉得你恶心。”
楚奕应该不知道吧,当初向啤酒告密的就是他的好兄弟。
可是这些年,楚奕却和张一飞走的这么近,甚至还住在一块,现在又一起来参加宴会。
想到这一点,林深眸子里的厌恶浓烈而真实。
他看着楚奕的眼神,那么冰冷,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的冰冷。
楚奕被林深这个厌恶而真实的眼神给震住了。
林深说了这么多带刺的话,明的暗的,都准备往他心口上划。
可是那些话,都没有林深此刻这个厌恶的眼神,来的更有效。
楚奕觉得自己的心口一抽一抽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