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澜坐在院墙下温书,满架的牵牛花便在她的身后自由地绽开,说也奇怪,牵牛花原本是凌晨时候盛|开,中午后闭合,没想到今日却提前到黄昏。
向偈进院来便瞧到一幅宁静的图面,不由吟道:“圆似流泉碧剪纱,墙头藤蔓自交加。”
“天孙摘下相思泪,长向深秋结此花。”韦澜续道。
这是林逋的现存诗《牵牛花》,两人相视一笑,向偈笑道:“吃饭没有?”
“没,我做好饭等你回来一起吃。”
“那敢情好,我带回来李太婆卤猪头肉。”向偈提起手中的塑料袋。
“太好了,向偈,你去洗把脸,我去盛饭。”
在向偈洗脸的功夫,韦澜便将一盒猪头肉盛入盘中,肉还是热乎乎的,上面浇着细碎的香菜、蒜末等,香气扑鼻,韦澜忍不住偷吃了一块。
向偈洗脸出来,韦澜正在餐桌前等他,这是一张旧式的八仙桌,只摆上两三盘菜,显得桌面非常空。
当向偈坐下来后,韦澜早迫不及待地开动,夹起猪头肉塞到嘴里。
“吃慢点,别噎着了。”向偈笑道。
韦澜微微抬起头,睁着大大的眼睛瞅向偈,也不说话,只是轻笑。瞬间向偈心中一动,他想起许久前那个为他死去的姑娘,常常躲在一摞厚厚的书后面,也用这样的眼神偷看自己。
“你怎么不吃?李太婆卤猪头肉真是好吃,它是一种想念的味道。”韦澜夹起猪头肉放到向偈的碗中。
蓦地向偈心中又是一动,想念的味道,是的,那些过去的事。
“对了,向偈,你和那个游兰真见面了,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感谢她。”
“怎么个感谢法?以身相许?她可说是你的女朋友。”
“你想太多了。”
“好了,不提她,我们说点别的,你老婆去世了,你没打算过再婚吗?”韦澜咬着猪头肉咯吱作响,她自从来江城后,几乎每个月都要吃几次李太婆卤猪头肉,这么多次,这个味一直没变过。
在江城也有别家卖卤猪头肉,甚至味道也有好几种,但李太婆家的卤猪头肉却始终一个味。
韦澜恨不得想要访问李太婆,当然李太婆早不在人世,但是她的后人还在,要问问他们坚持一种味道是因为什么,是什么样的毅力让他们只坚持这一种味道。
“很久了,我没打算再婚,只只想……”向偈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如果说出来又会引起这小姑娘的胡乱猜测。
“老婆去世,老公守几年节是应该的,但也不能因此终生不娶,只要你在她生前对她好,这死后也就不必讲究了。网上说,男人要是长时间单身,心理会发生变态。”
向偈驻筷不前,眉眼向下垂,似乎正在回忆,那些记忆虽然久远了,但仍仿如昨日。“其实,我和她虽是青梅竹马长大,但婚后在一起的日子并不久,聚少离多,甚至连她怀着我的孩子时都不在她的身边。”
“你忙工作也不能忙成这样啊?她是怎么去世的?有几年了?”
向偈一脸尴尬,半晌道:“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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