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街道寂静下来,石中流提着一口黑色的皮箱,乔装成一名投宿的旅客来到长升客栈。这家客栈老板娘叫谢如意,28岁,刚结婚丈夫便因病去世,孀居多年。朱隐龙几年前来过江城,在谢如意的客栈投宿,住了两个月,因此两人便好上了。
后来朱隐龙被中|共组织派到苏联学习,两人便断了联系,这次又随着组织来到江城,于是两人仿佛是久别胜新婚,干柴烈火,好得如胶似漆。
石中流和朱隐龙见过几面,担心朱隐龙认出,特意在嘴唇粘了胡须,又画了假皱纹,看起来像个六十出头的老者。
长升客栈不大,上下两层楼,大约十几个房间,是谢如意的丈夫留给她的,谢如意也算是个能人,把客栈生意经营得蒸蒸而上。
“老板娘,还有房吗?我刚下火车。”石中流捏着嗓音,使声音显得有些苍老。
“先生,你真是来得巧,还剩最后一间。”
谢如意堆出满脸的笑容,令着跑堂的帮石中流提箱子,箱子是空的,塞了一些旧报纸,石中流假意不让跑堂的提箱子,谢如意便认为箱子里装着贵重物品。
石中流故意在柜台前磨蹭,趁机观察整个客栈的布局,略微扫了几眼后他心中便有了数。此时差不多是十点过后,已经没什么人,没过一会谢如意就令跑堂关了大门。
他住在二楼最西面的房间,住在隔壁的是东北来做生意的两个药贩子,大嗓门就像是放鞭炮似的,吵得石中流几乎不能平静下来。
两个药贩子在喝酒划拳,不时地响起“哥俩好,八匹马,六啊六”的声音。
过了许久隔壁才安静下来,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鼾声。石中流起身,悄悄推开门向外看,上下两层楼,所有的房间都熄了灯。
二楼全部是客房,谢如意的房间在一楼的最里侧,石中流猜测朱隐龙应该就在谢如意房间里面。
石中流轻轻走下木楼梯,但这楼梯是用木头做成,鞋底一碰到便发出咯吱的响声,他只得脱了鞋子拿在手上。到了一楼石中流穿上鞋,他没有冒然去谢如意的房间,而是向四周迅速扫过一眼,确认没人后才匍匐身子靠着墙壁溜过去,黑暗中他的身影敏捷得就像是一只猫。
谢如意的房间里还有动静传出,石中流将耳朵贴在门板上。
“死鬼,那5000块钱什么时候可以拿到,我等着翻修客栈呢。”这娇滴滴的声音是谢如意,谢如意有几分姿色,尤其一把声音酥媚至极,勾人魂魄。
“别急,很快就可以到手了。”
石中流在门外听得清楚,果然是朱隐龙,他咬牙切齿,热血上涌,恨不得立即就将朱隐龙斩杀,这时房间里又传出了谢如意的声音。“死鬼,你只举报一个就有5000块钱,如果多举报几个我们不就发财了。”
“宝贝,我才回国,他们对我有防备呢,这李成英是我老乡,要不然我也不能知道他住在哪里啊,也算是他倒霉,成全我们两个。”
“你可真坏,连老乡都出卖,小心他做鬼都不放过你。”谢如意娇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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