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洛菡此时已经是陷入一片空茫之境,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漂浮在镜湖的湖面,湖水透澈却沁凉,将整个身子冻僵无法动弹,只能随着湖水缓缓的飘荡。
她平躺着,目光虚无的望着天空,无日无月无星无云,只有白茫茫一片。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又会飘去哪里,只觉得周身都疲倦得紧,只想就这样在这湖水中沉睡过去。
就在她眼皮越来越重的时候,耳边忽然有个声音响起,“魏洛菡,你真的是魏国的十一公主吗?”
这个声音……
魏洛菡脑中一片空白,可却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而她连去想这声音是谁的力气都没有,已经开了口,“不是。”
“那你是谁?”
耳边的声音在继续,如带着诱哄一般又轻又缓。
魏洛菡觉得头有些疼,她想自己似乎不该回答她,然而神智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我叫南宫灵之。”
“你的父母呢?”
“我的师父就是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是前朝顺帝的妃子,贤妃。”
她一字字的说着,声线没有丝毫起伏,目光一直盯着虚茫之中,眸色恍惚。
然而就在她说完之后,耳边却安静了许久,这样的安静让她再一次疲倦起来,就在她重新想要闭上眼时,那声音才又响了起来,有些莫名的颤抖。
“你认识轩辕朝华吗?”
轩辕朝华?
魏洛菡的太阳穴处跳了一跳,有些刺痛,神智却好像越来越恍惚,“我认识他,他是顺帝的儿子。”
耳边又静了静,紧接着,那声音更温柔,“告诉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们没有关系。”
这一回,那声音似乎是松了口气,少了两分颤抖,再道:“那你是如何知道‘瑞亭’这个名字的。”
“是我母亲告诉我的,她曾经在姚清澜的寝殿中看到过一副画,画上的落款是瑞亭,可母亲看出来,那是顺帝的画作和笔迹。”
姚清澜正是夕月母后的闺名。
“轩辕朝华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声音有些讶异,带着不信任。
然而魏洛菡还是道:“他的下落只有师父知道,就连魏云翰都不知。”
“你的师父到底是什么人?”
“师父就是师父,他是魏国国师,也是魏国真正的掌权人。”
“他难道没有名字什么的吗?”
“没有。”一问一答之间,魏洛菡的神经越来越刺痛起来,她总觉得此时很不对劲,耳边人的声音太过熟悉,她问的问题也都让她心慌意乱,她觉得自己是陷入了魔魇,想醒过来,却又因为这湖水太过冰冷冻僵了大
脑而无法清醒。
脑海之中两股力量在拉扯,魏洛菡只有一个感觉,痛。
因为这疼痛,她的呼吸都重了几分,夕月漠然的看着神情有几分扭曲的魏洛菡。
虽然她眼中依然无神,可夕月知道,她许是要清醒了。
她曾经在被月空控制之时也有过那种感觉,疼痛的好似大脑要炸裂,如今的魏洛菡应该同她那时的感觉是一样的。
可月空明明说过有半个时辰,如今过去却不过一刻,看来魏洛菡的神智比他们想象的要更坚毅许多。
而她在最初听到魏洛菡竟然是魏国国师和贤妃的女儿时,是惊到了极点,也就是说,贤妃在进宫之前,就已经和魏国国师生下了魏洛菡。
然后,她才想到贤妃的姓,便是南宫。
虽然魏洛菡说她和朝华没有关系,可夕月心底松口气的同时却还是疑惑。
因为她在朝华寝宫中发现的那条通往贤妃寝宫的密道,让她心生不安。
可魏洛菡这时候应该不会撒谎,她或许就是不知道,就连她亲生父亲的名字都不知道。
由此可见,那魏国国师是多谨慎的一个人,就连身边最亲之人,他也能瞒得密不透风。
不过夕月倒是也想明白了,为什么那国师会舍近求远没有用魏洛菡做鼎炉。
心头又沉了几分,夕月趁着她还未曾清醒时再问道:“你为什么恨轩辕夕月?”似乎是夕月的问题触到了魏洛菡的神经,她的面容更是扭曲,“轩辕夕月……若非是她,魏云翰怎么可能不要我?我三岁就认识他,十四岁那年,我就成了他的女人,他那时候那么温柔,他说过会娶我为妻
,可这一切都因为轩辕夕月而变了。她本来就是公主,她要什么没有,可她偏偏要来抢我的男人,所以我恨她,恨不得她去死!”
魏洛菡说话间渐渐带上了情绪,不像之前那般毫无波澜的样子,而是带着很明显的恨意。
夕月知道,她快醒了,然而她的话也再一次让她血脉俱冷。
魏洛菡和她前世的年纪差不多大,她十四岁时,也正是她十四岁左右的年纪,而那时,她已经和魏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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