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一切皆是天命啊!
他叹息之间,燕殇已经带着夕月出了“寂”院,夕月浑浑噩噩的跟着他,也不知他到底将自己带到了哪里。
只知道他停下来时,是在一处小竹林中,四下无人,而他停下那瞬间,就已经将她抱紧在怀里。
“燕殇……”
夕月抽了抽鼻子,反手回抱住他,紧得似乎怕他下一刻就会离开一般。
燕殇低叹一声,抱起她走到一旁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捧起她的脸,指腹轻轻拭着她脸上的泪痕,“傻丫头,哭什么?”
方才看到她眼泪的那一瞬间,他几乎就忍不住要将她抱住,可缘净师父必定不同寻常人,他不能在他面前太过无礼,只能忍耐着将她带出来。
此时看她这傻乎乎流泪的模样,却又忍不住好笑,只叹自己如今当真是被她吃得死死的,竟是连她一个皱眉都会觉得心疼无比。
他忍不住轻吻上她的眼,低低的喟叹,“夕夕,你如今真是越发知道如何惹我心疼了。”
夕月轻咬着唇,任由他轻轻缓缓的亲吻自己,那种感觉,就像自己是他手中的珍宝,无比珍贵。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那是一种被人极致的宠爱的感觉。
“乖,莫哭了。让人看到,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一边亲着她,燕殇一边有些好笑的叹。
“本来就是你欺负我了……”抓着他的衣襟,夕月微噘着嘴目光泛水的看他。
她其实知道,自己此时这模样,简直娇气得像个孩子。
而在夕月两世记忆之中,从她三岁拜了天阙楼主为师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肆意妄为的撒过娇。
如今这样可以任意撒娇的感觉,让她的一颗心如浸在蜜中。
燕殇眼底划过笑意,在她微噘的唇上轻咬一口,“那你说说,我如何欺负你了?”
夕月看着他,将自己有些浮乱的心思尽量抚平,这才低低的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燕殇挑眉,思量一瞬,“你是说将你的名字记入皇家玉牒的事?”
“嗯,”夕月点头,有些委屈,“这样的事儿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呢?我还以为……”
话到了嘴边又停下,燕殇却似知道她以为的是什么,捏着她的鼻尖,他故作恼怒,“你以为我会让你这样无名无分的跟着我吗?夕夕,我在你眼中,就只是这样不负责任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夕月此时自知有些理亏,见他生气,哪里还能去思考那是真的还是装的,急忙就否认。
然后又低喃着道:“我只是,太意外了!”
“傻丫头……”
看她有些无措的样子,燕殇终究还是忍不住在她额心一吻。
之前没告诉她,不过是怕她会生气。毕竟她之前总是那么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他可不敢将真相说出来。
而这几日,却也的确是发生的事太多,他一时却也忘记了。
夕月吸了吸气,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她只相信,燕殇不管是怎样做,总归都是会为她着想的。
将头靠在他肩上,沉默了好半天,夕月才将自己的心绪理平,有些好奇的问了起来。
“你方才自称煜泽,那是你的字吗?”
燕殇摇头,“那是缘净师父赐我的法名。”
夕月一愣,抬头,有些诧异,“那你……岂不是也算是佛门弟子?”
燕殇思量一番才道:“其实若真算起来,我也是缘净师父的弟子。不过,我先拜了玉岭老人为师,师父和缘净师父两人又自来爱争……”
夕月接着道:“所以你师父不愿意你叫缘净做师父,你便只能在前面加上那两个字?”
之前燕殇和缘净两人的对话,不就是说过吗?若燕殇叫缘净师父,他师父会将他赶出师门。
或许是有夸张的成分,不过也可见其心了。
可加上那两个字听起来却的确是有些别扭,难怪缘净不高兴!
燕殇无奈的点头,“他们两人自来习惯了争抢打闹,我却不喜夹在他们之间为难,所以就只叫他缘净师父。”
夕月先是点头,然后又皱了眉,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靠在他肩上只做好奇的道:“说起来,你这两个名字差别如此大,难道是有什么由来吗?”她本以为燕殇或许不会回答她,或许会有所犹豫,却不料,燕殇只沉默了一瞬,就道:“我并非在王宫之中出生,而是生在荒野之中。那时母妃难产,是我师父恰好路过帮了她,而我母妃……生下我便没了
。”“这世间,第一个抱我之人便是师父,那时他便替我算过生辰八字,言我命中两劫,注定早衰。若是想要化劫,便只能反其道而行之,故为我取名为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