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握了她的手说道,“别恼这奴婢了,走,我带你去库房看看。”
蒲草却是摇头,伸手向下按了按示意方杰稍等,然后起身走去拿了那件狐皮披风平铺在喜鹊跟前。
喜鹊两手死死揪着裙角,抬眼瞪了她,恨声说道,“算你赢了。”
蒲草耸耸肩,笑吟吟抬脚就往狐皮上重重踩了下去。春莺心疼的轻呼一声掩了口,喜鹊也是疑惑不解,但是低头只扫了一眼,她的脸色就瞬间变得惨白一片。
原来那雪白的狐皮上,一切真相已是水落石出。同先前那几只大脚印相比,蒲草刚刚印上的一只,长短小了三指头有余,实在是区别太过明显。
此时就是喊个傻子上前,也能轻易明白踩踏狐皮的人不是蒲草,那么是谁呢?不言而喻,当然是喜鹊了。
“哎呀,终于可以开口了。”蒲草轻轻吐了口气,难得调皮的拍拍喜鹊的肩膀,笑道,“这下你该服气了吧,小丫头。下次再使阴谋手段,千万记得别漏了细节!”
方杰这会儿自然也明白了事情前因后果,虽然他没有因为此事而与蒲草生出罅隙,但是他园子里的丫鬟居然如此大胆嚣张,设谋陷害客人,这实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自然他的怒气也是越加高涨。
“来人!”
东子原本不好进屋,正带着两个小厮守在院子里悄声说笑,突然听得主子在屋里这般高喊吓得都是一哆嗦,小跑着就冲了进去,躬身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找个人牙子,把这贱婢发卖!”
“是,公子。”东子心里虽是好奇到底出了何事,但眼见公子恼怒也不敢开口,赶忙大声应着就带人上前拉扯喜鹊。
喜鹊一听“发卖”二字,终于真正知道害怕了。她这样的年纪容貌,到了人牙子手里怕是立刻就要被卖去花楼。
一想起以后要日夜卖笑,任人蹂躏,她心底就生生涌出一股绝望,身子一软,彻底扑倒在地上…
蒲草冷眼看着方杰处置,原本以为喜鹊会磕头求饶,不想东子几个都迈过门口下了台阶,还是没听到喜鹊喊上一声,她于是赶忙开口拦阻道,“且慢!”
方杰以为蒲草心软想要替喜鹊求情,皱眉说道,“这样胆大的奴婢,留着是个祸患,你就别多管了。”
蒲草笑着走到他身旁,开口问道,“这样的丫鬟卖去人牙子那里,能得多少银子?”
方杰不明白她这般问询有何用意,但还是应道,“五两银子吧。”
“五两银子?好啊,这丫鬟我买了!”蒲草从荷包里拿了两块碎银子,颠颠够五两就直接塞到了方杰手里,笑道,“记得把她卖身契拿给我,不许反悔!”
方杰手里脱了碎银,一脸的疑惑不解,问道,“你要这样的丫鬟做什么?若是家里真缺人手,我让人挑拣两个好的送你…”
“不要,我就要这个!”蒲草却是打定了主意,扭头又喊了东子,“先送她去拾掇行礼,等我走时一起带她回去!”
东子偷偷瞧着主子,见得他轻轻点头,就赶忙大声应着扯了喜鹊下去。
蒲草回身扫了一眼凌乱的屋子,转向方杰说道,“这事就这样吧,我还有别的话同你说。”
方杰挥手示意春莺退下,引着蒲草绕过博古架子坐到了窗下的木塌上,亲手倒了两杯热茶,这才说道,“我知道你不是因为丫鬟怠慢才恼怒,到底为何,你说吧。”
蒲草低头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喉咙,然后指了远处凌乱的衣衫首饰等物,正色说道,“方杰,若是你以后再想找人演这麻雀变凤凰的戏码,就直接去青楼找个美人吧。我家里很多事情要忙,没有这个闲情逸致演戏讨好你。
若是你嫌弃我的出身贫穷,衬不起你这贵公子,我们以后大可只谈买卖,先前的事情都当没有发生过,好买好卖,和气生财。”
“这是什么话?”方杰放了茶杯,眉头高高挑起,微恼道,“我何时嫌弃过你的出身?难道我送些衣物首饰,想要你妆扮得美一些也有错吗?”
蒲草重重点头,脸色也沉了下来,“当然有错!我先不说你送去的那狐皮披风,让我这一路忍了多少别扭。只说你派东子借口酒楼有事接我出来,结果你却不露面,反倒指派几个丫鬟过来,要我从头到脚换衣衫戴首饰!
你当我是什么,你圈养的金丝雀?一时兴起要见面,就随意把我骗来,一时想要看美人儿,就要我彻底换个模样讨你欢心?”
(继续卡文中,一点点理感情线呢,什么时候码出一章就扔上来,若是赶不及更新时间,大家也别着急啊,欠得两章我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