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说给众人听。王管事难得也敲了他一记,埋怨道,“公子又吩咐,你怎么不早说?”
老掌柜也是凑热闹敲了他一下,笑道,“确实该打!”
众人转而都去忙碌了,留下东子一人苦着脸越吃越没滋味,于是跑去翻出以前藏起的半坛酒,端着红烧肉找借助东厢的陈二哥唠叨去了。
第二日,难得天气晴好,天空大地之间一扫先前的乌蒙之色,变得高远儿明亮,远眺雪原各处,风景极是广阔壮丽。
东子赶着大马爬犁拉着陈二夫妻俩是满载而回,村子里有出来透气走动的乡亲看到了,都是笑眯眯同他们打着招呼,心里自然要羡慕感慨一番。
他们虽是猜不出陈家这卖杂货的小买卖能赚多少银子,但是只看他们这一次次进城上货就必然获利颇丰,否则谁大冬日的受这个罪啊。
不提村里人如何想法,只说,山子昨晚听了两个故事才心满意足的睡下,早起却闹着棉裤凉,赖在被窝里不肯起来。
蒲草有心直接掀了被窝,又怕这小子乍冷之下染了风寒,只得引诱他说一会儿早饭就吃包子,他若不起就吃不到。
结果这馋嘴小子立刻就爬起来,麻利的穿戴整齐,末了还问什么时候吃包子?蒲草真是看得哭笑不得,倒也不好说话不算数,只能手下加快忙碌,把包子从午饭改成早饭了。
李家母女、婆媳几人,昨晚也是闲话到半夜才睡,此时刚刚爬起,听得蒲草隔着篱笆喊话,洗漱完后就赶过来帮忙。
刘厚生是个勤快又有责任心的好人,菜棚子里时时刻刻都烧得暖如春日,哪怕是靠近墙角的温度也足够面团发酵了。
一晚上过去,原本只占了陶盆小半的面团已是侵略了大半江山,浑身满是气泡,嗅上去酸味扑鼻。蒲草倒了两瓢干面进去,请了李二嫂加面碱揉匀。
李家除了过年改善伙食,平日可是见不到这样的细面,更别提还是论陶盆装的。李二嫂洗手挽好袖子,站在一旁好半晌没敢下手。
李大嫂也是拎着蒲草递过来的一大块五花肉咧嘴不已,她有心开口劝蒲草少放些肉,但这不是自家,说出去有些逾越本分。想着不劝吧,又实在太过心疼了。难道就为了一顿包子,居然要用掉足够他们家里吃上一年的猪肉吗?
春妮正坐在小板凳上烧水,见得自家两个嫂子都是如此模样就咯咯笑了起来,说道,“嫂子们只管放手忙吧,蒲草心里有数呢。她呀,是亏了什么都不肯亏嘴的。特别是给孩子吃的,有好的绝对不做孬的,咱们今日也都跟着沾沾光,多吃几个大肉包子。”
李老大正帮忙扒白菜,听得闺女这般说,就笑骂道,“你怕是平日没少跟着蒲草蹭吃喝,如今倒好,连同老娘和嫂子也一起招来了,若是传出去咱们李家可是不用见人了。”
蒲草正拎着菜刀把白菜叶子摞在一起切成大块,收进盆里的时候还要撒上一层细盐,这样腌渍一下,省得馅料汤大,味道也更好。
她听了这话就赶忙打趣笑道,“大娘和嫂子才住几日,吃多少好饭菜我都不心疼。就是春妮太能吃了,这以后肚子里又多个小的,我家的米面怕是供不起她了。大娘回去的时候,可千万把她带走吧!”
李老太扔了白菜,一摊手苦笑道,“不行啊,蒲草,大娘带回去也养不起啊。”
“那怎么办?”蒲草装了无奈模样,往外努努嘴,小声道,“若不然大娘收我当闺女,咱们把她撵出去吧。”
“这主意好!”李家两个嫂子也是异口同声帮腔,惹得春妮跺着脚的大喊,“蒲草你这坏丫头,居然撺掇我娘不要我。你们等着,今日的包子我都包圆儿了,一个也不给你们留!”
众人都是哈哈笑了起来,手下揉面切肉,忙得不亦乐乎。
很快,那条五花肉就变成了一堆指甲盖儿大小的肉块儿,白菜攥干了水,大锅里煮的两大把粉条眼见有八分熟也被捞出来切得细碎,葱姜末各备了一小碗儿。
蒲草扫了一眼就麻利的刷干净大锅,烧得滚热之后就把五花肉块倒了进去,翻炒变色的时候,又加上酱油、葱姜末、胡椒粉,最重要的是四大勺子豆瓣酱,然后一直炒得肉块流油才盛到大陶盆里。这时再把白菜和粉条加进去,尽力朝着一个方向搅拌均匀,馅料也就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