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接触,却伤不彼此,当然两人身上多多少少会留下一些比试的痕迹。
这不,一场比试下来,两个人都显得有些狼狈。
陆瑾华一身烧包的月白色华服上留下了苏泽臣的两个脚印。
苏泽臣的发髻被陆瑾华扯散了,被风吹过独留一头乱发。
不过比起先前的一触即发,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控制得相当不错了。
落在匆匆赶来的陆瑾康眼里,却妥妥地成了镇国公府的小子们以多欺少,以大欺小,一双冷厉的眼睛从小子们的身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在刚与苏泽臣比试完还没来得及退后的陆瑾华身上:“平日里倒是没见你如此卖力!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年你该有十岁了吧,与个不足七岁的孩子比试居然还使出妇人手段,真是给咱镇国公府长脸了!”
苏云朵在心里叹了口气,练武场本已无大事,陆瑾康的这几句话只怕又得引起新的波折,若传到小徐氏耳里更得泪水长流了。
对镇国公府,苏云朵不敢说十分了解,可是从紫苏的介绍中,陆瑾康的这位继母兼姨母却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果然陆瑾康的话音刚落,陆瑾华就不乐意了,跳着脚道:“大哥只看他那一头短发,怎么就看不到我身上的脚印?!”
陆瑾华那月白色的衣裳上两个灰扑扑的小脚印那么明显,陆瑾康又怎么会看不到,可是因为他见识过陆瑾华与兄弟们打闹时最爱使那妇人抓扯别人的发髻,看到苏泽臣披头散发的模样,第一感觉就是陆瑾华又使了妇人手段,心里自是极为不喜,先入为主的就给陆瑾华定了“罪”。
苏泽臣的发髻的确是在比试中被陆瑾华抓散的,但若说陆瑾华使的是妇人手段却是过了。
这话传出去可不好听,苏云朵在心里默了默,觉得还是该澄清一下。
只是镇国公府的姑娘小子们在陆瑾康出现之后一个个变成了鹌鹑,没人敢上前替陆瑾华解释,苏云朵不由地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出面澄清的人只得她来做了。
“子健哥哥,不是这样的。刚才我与华哥哥只是切磋一下,都是点到为止,嘿嘿,真的只是点到为止。我头发碎没扎牢,在切磋的时候,华哥哥只是碰了一下我脑袋,发髻就散了,真怨不得华哥哥。”赶在苏云朵开口前说话的是苏泽臣,声音又脆又亮。
陆瑾康默默地看了眼苏泽臣:“当真?”
苏泽臣的头点得如小鸡啄米一般,生怕点慢了陆瑾康不相信他。
陆瑾康拍了拍苏泽臣的小脑袋,看着苏泽臣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待再扫向陆瑾华的时候,那眼底的冷意还是令陆瑾华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陆瑾华这个没有出息的样子,陆瑾康的眸色深了些许,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就这点出息,学了几年功夫居然还能让只练过年余五禽戏比你小两岁的臣哥儿在身上留下脚印,若是与轩哥儿切磋,岂不得将你直接踢飞出去?!”
陆瑾华的脸腾地红了泪水渐渐漫上眼眶,这付欲哭非哭的模样,令陆瑾康既头疼又不悦。
生怕陆瑾康再说出什么话来真的弄哭了陆瑾华,苏云朵赶紧上前先岔开话题:“陆表哥从书房过来,可是谈完事了?”
陆瑾康自是明白苏云朵的意思,狠狠地瞪了陆开华一眼才转向苏云朵,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些许道:“嗯,谈得差不多了,没我的事就过来看看。”
说罢眼睛不由自主地又扫了兄弟们一眼。
见陆瑾康似乎还不想放过陆瑾华,苏云朵顿了顿,随即笑盈盈地看着很有几分委屈的陆瑾华,伸手轻拍他身上的那两个脚印,可惜怎么拍也无法将这两个脚印拍去,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上陆瑾华微红的眼睛柔声道:“臣哥儿年龄小,有些不知轻重,若是踢疼了六少爷,还请六少爷多多宽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