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听到总管所言居然偏向了邓长年,不禁又慌又恼,站了出来,红着脸训斥道。
“你住口!”邓公胸膛起伏,瞪了邓心月一眼,而后对大总管道:“口出恶言,是怎么说的?”
大总管有些迟疑,一咬牙,将那些丫鬟的招供复述了一遍。
邓公听了身躯再颤,却是没有多言,只是咬着牙沉声道:“然后呢?”
“几位主子说话间去推长年少爷……落了水,情况很不好……老夫人恼的很,责骂了长年少爷,口称要将他‘打死’……”
“这样狼心狗肺黑心肠的,今天就敢将哥哥们丢下水,明天就敢将我们这些长辈都杀了!不打死,难道我们邓家要出一个戮亲之辈!那邓家就被他一个人给毁了!”
“你做不了恶人下不去手,我反正名声早就臭了,我来当这个恶人!我不怕报应!我来!”老太太理直气壮,毫不示弱地冲着邓公嚷嚷。
“你也闭嘴!”邓公怒吼道。
“凭什么!我就要说!我就要说!”老太太根本不害怕,继续指着邓长年道:“若是我的长霖有个好歹,我亲自拿了刀去找这个黑心烂肠的,拼了我的老命,我杀不死他,就死在他手里,让他一辈子声名狼藉,人人喊打!”
“我活了五十多了,我怕什么!我什么都不怕!”
自从她嫁进来,生下了儿子,她就再不怕自己的丈夫了!他是读书人,他最要脸面,他根本不能将她如何,只能忍着她!儿子有了孙子,她成了儿孙满堂的老太太,她就更不怕了!
凭他再不进她的屋子!凭他想要如何!
他若是敢休了她,她现在就能领着儿子孙子一起走!她低气十足,她怕什么!
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邓长年扯开了嘴角笑了笑,笑容有些悲哀,有些讽刺。
果然,祖父根本不能将那个老太太如何,只能狠狠地抽了他几十鞭子,好歹算是顾及着他的性命,将他送到了前院养伤。
前院,老头子的话好歹管用一点儿。
若是留在后院,他邓长年恐怕真的会活不过晚上,抑或落得跟他的哥哥邓长佑那样了。
邓长年心中清楚的很,哪怕他丢了命,或是成了傻子残废,老爷子依旧不能将那个老太太如何。
那个老人,一辈子在官场上清正严明严苛的让人恼恨,却对他撒泼的老妻一再妥协退让,没有一点点的办法。软弱的不像个男人。
真是悲哀。
邓长年站在窗前,直到光线一点点地变暗,开始了乌沉沉的黑夜,他才开始缓缓活动起了身体。外面传出了些声音,这是他的小厮山子正在同门口的护卫说话。
山子其实是他的表弟。是他那出身低微的娘亲的娘家侄子。娘亲没了,她的娘家也就慢慢破败了,最后遇到了灾年,一家人都快死光了的时候,山子的父亲他的舅舅凭着最后一口气悄悄地找到了老爷子,托付了山子,就咽了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