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冬瓜下车后伸出胖手指指点点道:“围起来,围起来,油漆写上拆字,给推土机打电话,咋还没到?”手下人忙点头哈腰的应承:“副局长,推土机还得过一会儿来,不过他们比咱们先走的,应该也差不多到了。”
那个瘦高的领导此时掏出一个小药瓶,拧开瓶盖倒出一片药含进嘴里,后面的随从递过来一瓶拧开的矿泉水,这瘦苦瓜连连摆手,嘴里还喊着药、咳咳的咳嗽连声、不去接矿泉水,手里比比划划的口齿不清的说:“车里……车里有茶水……”
“哦。”手下人忙不迭的点头钻进车里,取出一个公文包,在里面拿出个保温杯,拧开盖子递了过来:“马主任,您的茶……”瘦苦瓜一样的王主任结果茶小口的呷了一口,然后抬头往下顺药片。
矮冬瓜过来笑眯眯说:“明远啊,你这咽炎实在不行就找个医院好好看看,土地局的工作先放一放再说。”土地局马明远主任把喉咙里的药片顺下了,声音有些沙哑的指了指自己的水杯:“御前龙井,我就得意这一口,唉,不是我不去看病啊,而是土地局的工作不等人啊、德怀啊,你不也是带病工作么?你都三高了啊……”
城管局的副局长高德怀又叹了口气:“是啊,工作太多,太复杂,你我就算带病也要把工作先做好了再说。”矮冬瓜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却想,谁尼玛都不傻,年底是重中之重,评功评奖凭业绩,就看年底呢!还有就是调动,年底干的越好,越容易调到好地方。
城管局虽然不错,但土地局要是个肥差啊,当然,如果可能自己最好混到城建局去,亦或是发改委,那里可是最肥的……
两人各揣着心思,马明远咳咳咳的靠在最后,本来他就是土地局的,土地局带来了两个执法者,但是对于拆迁这种事城管、或者拆迁办最在行了,当然,这次是拆小康村的猪场而已,活不大、也不多,所以没把拆迁办叫来一起联合办案,土地局出个不合法的占用土地的手续,城管大队就直接可以上了。
两个城管这时刚要在墙上写拆字,他们手里的刷子还没从油漆里拿出来快速写字,因为气候冰冷,他们得快点写,不然就冻住了,这时,斜刺里一脚踹了过来,随同这一脚的还有一句经典的国骂:“去你奶奶个哨子的……乱写乱画去别的地方,别在老子墙上乱写……”
“我靠……”被踹的那个城管感觉身体腾空而起,被直接踹出去三米多远,摔在地上,桶里的油漆都撒了,不少撒在腿上和身上。
“哎呦……”城管本能的手捂住了落地的部位,大冬天冻天冻地的,这一下摔的可不轻,而且崭新的城管制服也沾了不少的油漆,这玩意儿可不好洗,另一个城管往脑门上推了推大檐帽,指着贾鱼骂道:“小瘪三!你他妈的找死!信不信老子一秤砣呼死你!”
这城管骂着,轮着手里的油漆桶朝贾鱼脑袋上砸去,贾鱼微微摇了摇头,自己打人还注意个部位和轻重的火候,自己刚才那一脚是朝着那个城管的胯骨踹的,这样城管被踹倒下也是侧身落地,不会摔断胳膊腿,破皮疼痛是难免的。
但见这个城管,一桶油漆抡圆了往人脑袋上砸,今天就是遇见自己了,自己道祖级别不在乎他这两下子,如果换做普通老百姓,这一桶二十多斤的油漆加上惯力轮到脑袋上,肯定要见血的,而且这桶抡的部位是他的太阳穴,这地方砸准了容易死人了。
现在的城管还真是挺狠啊,一出手就是下死手,这样的人应该当做孤胆英雄派往战场啊,留在国内太可惜了!既然这个城管出重手了,贾鱼不加点力道都对不起他,当下后发先至,先一脚点在他的小腹上,这一脚是用脚尖点的,力道并不大。
但是点的方寸小,力量极为集中,属于格斗当中的‘日月蹙’招式,一蹙下去,城管如同被点穴了一样下肢动不了了,贾鱼又一脚把油漆桶踢飞,油漆桶落下时候,贾鱼一手打飞这城管的大檐帽,一手抓住落下的油漆桶直接一桶油漆扣在了这城管的脑袋上。
一桶粘稠的油漆一点没浪费,从这城管的头到脚都被沾染了个遍,贾鱼厌恶的一脚踹出,把这满是油漆的城管踹到了一边,接着贾鱼撸胳膊挽袖子的冲剩下的城管和土地局的人喝道:“傻逼们,来吧,小爷今天跟你们玩玩!”
“你……你……你这简直就是目无法纪!”矮冬瓜城管局副局长高德怀气得瞪圆了两眼,而后面的土地局主任马明远一边咳嗽一边眼睛滴溜溜乱转,心想糟糕!今天碰上个茬子了!没想到小小的小康村还蹦出个能打的狠角色,早知道这样自己就多带几个人来了,再不把拆迁办的带来,拆迁办除了社会上的混混就是退伍兵,还有两个少林寺还俗的和尚,个顶个的好手啊!
不过现在他要往后退,自己就带来两个执法的,必须得保护自己才行,两个城管被打了,高德怀作为城管副局长脸上挂不住,他带来了九个城管,此时指挥身后的七个城管道:“上!上!给我一起上!”
这些城管手里都是带着硬塑胶棍子的,这玩意别看是塑胶的,但是打人挺实在的,而且还轻便,当下长短不一的塑胶棍子朝贾鱼抡了过来,贾鱼冷笑一声,先抓住迎向面门的一根塑胶棍子,接着另只手往下一剁,坚硬的塑胶棍子被贾鱼一掌剁开,接着弹踢一脚,把另一根短的塑胶棍子应声踢断。
两个被砸断武器的城管大眼瞪小眼的愣在当场,不仅是他俩,其他城管本来挥过去的棒子也停在了半空,有反应快的忙收回了棒子,只呜呜渣渣的围着贾鱼叫嚷:“你敢抗法?你这是袭……袭击执法者,你要坐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