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书?张威远愕然回望着他:“你要离开银狐?”
“对,要走。”韩墨郑重点了点头,旋即又挤眉弄眼道,“张叔您刚才也说了,韩家就剩下我一个儿子了。我得给我爸留个后不是么?”
彻底给他的话封得哑口无言,张威远接下了这份沉重的辞书:“好吧!既然要走,就去办退伍手续吧,安心呆在家里远离危险也好。我跟你爸爸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也不想看着他儿子们全死在战场上。”
“张叔,不管怎样,我得感谢您这一年多以来对我的照顾。”似乎没听懂张威远的话,韩墨不动声色地将最后一根香烟点燃,“若没您的关照,在训练营我把江家那个臭小子揍进医院,也足够让江家把我扔上军事法庭了。”
明显看出这个年轻人留意全无,张威远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懂就好。以后,别再惹事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父亲,能够庇护儿子一生。”
况且,你的父亲,现在也不能给你庇护了吧?
庇护?韩墨眼底忽然划过一丝黯淡,却只是摇了摇头。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西北第四军团的营区时,响亮的口号声震飞了林子里的大片晨雀。
士兵们排成一对对整齐的队伍,小跑着前往操场进行训练。
办公楼内,一个大约五十出头的军人身穿银灰色的制式军服,手里捏着一沓厚厚的纸,急行在整洁的走道之内。锃亮的皮靴敲击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胸口那银色的火狐徽章,在明熠的灯光下,与冷毅的面孔交相辉映。
不时有军官经过他身边,在看清来人的面孔时,慌不迭的立正敬礼。他却只是不耐烦的快速回礼,然后径直掠过军官们,向着楼顶前进。
难不成又有什么急至的军情吗,银狐的执剑人欧阳穆,居然焦躁到这种程度。
这些大眼瞪小眼的军官们没法不这么想,欧阳穆的脚步如此快,脸色还这般难看。
咣!
几乎是破门而入,惹得办公室内所有军官愤然的目光一齐转了过来,在看到来人的面孔后,他们的眼光在瞬间又变得敬畏。
“你们司令官呢?”欧阳穆没好气地嚷嚷起来,“出人命了!不给个说法我回南疆养伤去了!”
“老东西,跑我这里大呼小叫来了。”张威远的声音从档案架后面传来。随着声音传来,一个身着陆军常服的男人走出。
逼人的眼神,冷厉到所有人都忍不住回避开来他的眼光。
欧阳穆却无视这双足以降低室温的目光,毫无惧意甚至还带着点赖皮走上去,狠狠把手上的一摞纸甩在桌上:“这是什么鬼东西,我的人说给我撵走就撵走?今天不给个说法,我就不走了!”
低眉扫了那些纸一眼,张威远唇角凝出一丝浑浊的笑意。他却先是摆了摆手,对房间里的幕僚们道:“会议改到一个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