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冠勇忍了很久,表情不停的变化着,脸上那些历经了风霜的沟壑,一下子又多出了几条。他担惊受怕了多年的事情最终还是找上门了,李冠勇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当今圣上真是多虑了,其实大唐开国已经十多年了,如今已是四海升平,人心思安,百姓都以大唐子民自居,谁还会去惦念那
个腐朽的隋朝?
前朝的阴影已经沦为历史,一去不返,作为一个开明的君主,心胸不是应该宽广容四海吗?可为什么偏偏不能容下一个对自己完全没威胁的布衣少年,一定要赶尽杀绝才放心。
权利的世界李冠勇不懂,他真的不懂。
李冠勇端起座位旁的茶杯,喝下一口,缓缓道:“那不知贤侄女追查的有结果了吗?”
秦诗若淡淡的道:“李叔别急,咱们先看戏,这出戏可是我专门为李叔点的,等看完了戏,咱们再慢慢谈。”
李冠勇本就不爱看戏,现在就更没心情看了,台上的梅生也僵住了半天,心里七上八下,吴昊在台下喊道:“发什么愣啊,大小姐点的戏难道你还敢不唱不成?你不要钱难道也不要命了吗!”
梅生回过神来,连忙又重新唱了起来,但是谁都看得出,他现在唱的已经大失水准,完全不在状态了。
就在这时,秦诗若故意叹了口气道:“吴昊,你说为什么古往今来,绝世佳人那么多,但文人墨客们却偏偏都对虞姬情有独钟呢?难道就因为她死的惨?”
吴昊笑道:“那不叫惨好吧,那叫伟大。”
秦诗若撅着嘴道:“是么?怎么说?”
吴昊道:“你想啊,她是因为不愿拖累楚霸王项羽,才挥剑自尽的,一个弱女子,即使身处四面楚歌的绝境,也对爱人不离不弃,并勇敢的为爱牺牲,作为男人,自然是最欣赏这样的女人了。”
秦诗若想了想,笑道:“也对。”
两个人自顾自的说笑着,李冠勇在一旁坐立不安,梅生的眼睛不停的转动,似乎在想着什么。
见差不多了,秦诗若忽然道:“李叔,李霄的母亲究竟是谁?”
秦诗若的语气陡然转冷,李冠勇打了个冷颤,悬在他头上的那把刀,终于要落下来了。
李冠勇勉强笑道:“贤侄女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了……”
秦诗若冷笑道:“李叔难道还要跟我装糊涂吗?你觉得我如果没有确切的消息,我会无聊到大半夜的请李叔来听这种无聊的唱戏?”
李冠勇咬着牙道:“李霄是我当初在乡下跟一个村妇生的,后来我参了军,打仗回来找他们母子的时候,李霄的母亲已经死了……”
秦诗若冷笑道:“哦?是么?是哪个乡下,那村妇姓谁名谁。”
李冠勇怒道:“你!贤侄女,好歹我跟你父亲当年也有过命之交,你现在似乎问的有点过份了吧。”
吴昊笑道:“李统领这是急了吗?”
李冠勇越发恼怒:“老子急个屁!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跟侄女说话,谁允许你插嘴的!”
吴昊也不生气,而是继续笑道:“李统领,发这么大火干嘛,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我们这是在帮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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