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磕破膝盖,现在都还没有好全,还有疤痕在上面。还有一个细节。我 的耳廓中有痣,视频上的这个也有。那个冒牌的,不见得连这个细节都照顾得到。有她其他的照片吗?”
“这个我可以让人查。”徐洲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陆晋阳问,“你囚禁那段时间都是怎么过的?”
“昏睡。昏昏沉沉。他们总是在我的饭菜里面下安眠药。我就睡在这个地板上。怕我自杀,房间里面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这张凳子,凳子还是个瘸腿的,坐不稳的那种。我在上面用指甲刻下痕迹,记录过去了多少天。”
“可是你说你昏昏沉沉的,你怎么知道醒过来刚好就是一天。”
“他们怕我死了,总是要给我饭吃的,一天一顿饭。吃一顿,我就在上面用指甲划小小的一道。就在椅子腿上。大家看视频不会注意到这些无关痛痒的细节,只当是绑匪从哪儿随便收来的烂椅子,可是对我来说,就好像空气那样熟悉。”
连月如此平静,如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陆晋阳过了一会说,“你太谨慎了。”
连月想礼貌地笑一下,却发现做不到。这绝对不是好听的话。
她谨慎小心,也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有什么意义呢。
陆晋阳起身,想到什么,又对连月说,“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连月抬头看陆晋阳。
一张脸瘦削,曾经清冷的双眼,如今写满故事。
陆晋阳看连月,并不是男人看女人的那种目光,而是纯粹是因为曾经有相似的经历,高看对方一眼。
因为姜茵不在,所以陆晋阳再没有从前的顾忌。
姜茵对陆晋阳来说,是光一样的存在,如果没有她,那么世界就会变得黑暗,失去意义。
为了她,陆晋阳愿意抛弃一切原则,牺牲一切。
所以他现在对着连月开口说,“我有一个想法,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冒牌的连月做的,我希望你能够站出来,取代她的位置,回到纪家去,让对方措手不及。”
陆晋阳想,对方一直在暗中操作这一切,无非就是想要全身而退,拿了钱,又能够赢回纪宴,顺手解决了姜茵,打击到陆家。他们这个计划确实够隐秘的,却也不是全然找不到漏洞。
连月就是最大的漏洞。
连月脸色惨白,有一瞬间闪过挣扎。
陆晋阳又说,“我会满足你的任何要求。我只要救出姜茵。梁家也好,纪家也好,你如果 想要报仇,我都可以帮你达成愿望。”
这一刻的陆晋阳,俨然是诱人出卖灵魂的魔鬼。
连月唇角的苦笑更浓,“陆先生, 你不用这样。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帮这个忙。”
她只是没有想到,兜兜转转,竟然又要回去到纪宴的身边,想当初就是为了逃避纪宴才会被人莫名其妙囚禁起来。
人生机遇如此,大概是要她从哪儿跌倒就在哪儿爬起来。
这样解读一番,听着也不至于那么丧气。
从前她明明能够勾住纪宴的心,现在又何必担心太多。
连月点头说,“但凭吩咐,陆先生。”
陆晋阳:“茵茵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
提到姜茵的时候,陆晋阳的脸上才会出现那种温柔,如昙花一现。
……
“你说陆晋阳拿得出来三亿美金吗?”聒噪的声音在耳边,姜茵靠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她并不想搭话,却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还在这里,难道他们之间有旧情可叙吗?
要说有仇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