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瑶笑了一笑, 顾钧文的这个说法很奇怪,周氏过来找她, 她闭门不见这种事, 怎么能够和欺负老弱妇孺有了干系?
顾钧文也跟着笑了。
从小到大, 他都莫名恐惧这个二姐, 小时候因为她, 被祖母罚了不少回,戒尺抽在手心里的记忆,几乎伴随了他快十年。
前几天不小心在小佛堂,偷听到她和这个妇人的谈话,原来当今状元郎的身份那么不简单。
他已经找到了舅舅, 把这件事告诉了林政。
林政听后,也大感惊讶。
原以为林政会站在他这一边,他有足够的理由,舅舅和外祖父一定会帮他。
因为自从林泰和林政父子两个人被废黜,被迫远离京城之后, 曾经追捧他们的人,全部翻脸不认人,一个比一个都要狠, 林政原来还有一个兄弟,就是被活活打死了。出了人命案子,地方官随意找了个由头压下去, 乃至后来隆宝听闻此事, 也是风轻云淡地没有再过问。
他们两个人东躲西藏了这么多年, 老家也不敢回,就怕被人认出来再报复。
曾经坏事干尽,人人都把他们当成害虫。头几年,林泰还想东山再起,为此就要足够的银子,两个人把目光放到了惠姨娘的身上。林明惠也是不忍心老父和兄长在外受太多的苦难,拼命地靠从顾德珉身上所得钱财,接济他们两个人。
但林政是个不争气的东西,除了花天酒地之外,就是成日赌博,林明惠寄来的钱财几乎所剩无几。
他又不甘心,想起林家的辉煌,还有以前必须得看他们脸色行事的一帮人,如今一副趾高气昂的面孔,他也想东山再起。
他也想重新振作,把那些敢落井下石的人,统统再报复一遍。
若是放在前几年还好,林泰还有心与他共谋大事。随着老父亲林泰一天天老去,年逾八十的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玩弄权术,也觉得隆宝慢慢快要想不起来他们林家曾经的功绩了。
这份消磨中,林政也开始一蹶不振起来,一度自我怀疑,还有什么本事能够再重归朝堂。
阉党们把他们压得死死的,难以得见出头之日的一天,太子那边,也早定了人选。
听说皇上还有遗失的孩子在外面,林政起初不信,是他的这个外甥,顾钧文说得信誓旦旦,确实听到了顾云瑶与谢钰身边的奶娘的对话。
然而林政叫他别想这种事了,告诉他:“谢钰不过是一介书生,就算他是皇上的孩子又能怎么样?”
当初首辅陶维,用的就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办法,说服隆宝将储君之位传给楚渊,这种事如果给朝臣们重新知晓,必然是推翻陶维还有阉党的好时机,按照陶维当年的思路,储君之位再转让给谢钰也没有错。
顾钧文坚持这一点,连他的父亲都知道,如今的太子能力中庸,将来的皇帝,怎么能够交由到能力差的人手里?
他们若是能够推举谢钰成功上位,外祖父还有舅舅也就能够有功,林家东山再起有望,他也跟着有了功绩,不用再看大房两个兄长的脸色。
还有他也有办法让谢钰同意这件事。谢钰既然能够高中状元,证明他有这个能力。
林政却笑他太天真了,什么都想得太美好。
顾钧文也才发现,姜还是老的辣,他想问题的方式远不如舅舅有远见,林政曾经跟着父亲混迹于朝堂多年,经历了不少事,比他看得通透,尽管林政整日沉迷于酒池肉林当中,林政最后告诫他,这个秘密最好沉了,传出去,不说阉党们地位不保,阎钰山是第一个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的人,一定想办法把知道秘密的人,全部都杀死,包括谢钰,包括他。
顾钧文深深望了一眼顾云瑶,抿抿嘴,真想把这个秘密当面拆穿出来,他忍了很久,也没有说话,顾云瑶倒是等得不耐烦了,漫不经心地笑了:“既然三弟如此能为百姓着想,以后定也是一个能够为民造福的好官,只是如今天色尚早,三弟不急着在书房里温习功课,完成先生留下的问题,总在府内乱晃做什么?”
她眉眼弯弯,几乎像是一幅画:“既然是要做能够心系天下的人,必然得在前期付出相当多的辛苦,可二姐我见着,三弟整天都喜欢白日做梦,前面还许下海口,说以后会和二哥他同朝为官,可二哥在三弟这个岁数的时候,都已经考中举人了,三弟呢,似乎连童生都不是。二姐早就提醒过你,科举不是那么好考的,若是三弟觉得,不用如何温书,就能考出好的成绩,二姐奉劝你,还是早日断了念书的念头,否则,一辈子都活在求而不得的困苦当中。”
“二姐你!”顾钧文气得真想拿手指指她,也真的这么做了,岂料肖氏因怕顾云瑶这几日心里不舒适,想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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